这里静悄悄地阒无一人,偶尔传来几声奇怪的鸟叫,增添了几分黄昏诗意的诡秘。我紧跟着红影消失的方位追寻过去,可当我走进时,一阵风呼得从我背后掠过,我转身,又看到了一条赤艳艳的红影,像一朵火烧云,每次都是转瞬即逝,难以捉摸。这时,一种奇怪的声音响起,又是上回那种女人的痛苦呻吟,在这幽静的林子里像午夜的冥音来回荡漾,使我顿时怛然失色。
难道这真得是黄愉的鬼魂来找我?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不出来?”我忿忿的发话,身子不由自主的四下旋转着。
对方没理我,那种毛骨悚然的声音还在继续,斯加棋的事早忘了,此刻完全深浸于极度的恐怖之中。这时,在我背后突然响起一阵撕心裂肺的尖笑声,响彻云霄,令我接连打了几个寒颤。我“腾”得转身,发现眼前立着一具通身赤艳的长发女人,她的裙子长长的拖在地上,像一滩从她身上流下来的殷红的血,一双垂在腰间的手鲜血淋淋,带着长长得红色指甲。她一动不动的站在我眼前。
“你是谁?是人是鬼?”此时林子间噤若寒蝉,我仰制住内心的恐惧壮着胆问。
她慢慢地转过身来……
☆、30 诡异的斯加棋
当她面对我的一霎那,我顿时目瞪口僵,傻了,这怎么可能,站在我眼前一身鲜艳的红衣女人怎么会是斯加棋?
我惊讶的说不上话来。
“我只是借着这个机会给你演示一下,这片林子有那么多的草丛和假山作掩护,他(她)完全可以像鬼魂一样在你眼前时隐时现,还有你同时听到的那种声音,也并不稀奇——”她拿出一个录音设备:“对方完全可以通过专业的音乐编辑软件把录下的声音进行降噪扩音处理,再添加立体环绕、3D回响等奇妙音效,这样就可以达到那种鬼魅般的效果了。”
我一下子恍然大彻,“原来你在帮我断案?”
“见你老是疑神疑鬼的,看,人都瘦了,我见了心疼。”她说。
我上去揉住她,虽然我也早就想到对方的手段,但斯加棋的用心良苦我还是万分的感动,毕竟在我面临人生的谷点时是她向我伸出援助之手。只是我始终想不出到底是谁千方百计的想伤害我。
“虽然我们暂时还不知道其作案动机,但是我想那个人一定还会有所行动,他(她)的目的最终会暴露出来,等着瞧吧。”斯加棋说。
“说得对,现在我们很被动,只有暗中静观其变,那个幕后人总会露出尾巴来的。”我说。
“对了,今天一大早你不是说要去城南十里街打听有关黄愉的事嘛,结果怎么样?”她问。
“房东证实黄愉的确在2006怀着肚子里的孩子割脉自尽。”我说,可是话一出口,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我记得这个事今天在山上已经告诉过她了,怎么还问我,这女孩子也老是心不在蔫的,真是,但也没有追问。
此时天色开始暗下来,斯加棋脱下红长裙,装进一只塑料袋,然后说:“不早了,我们找个饭店吃饭去,七点我还得去少年宫学舞呢!”
学舞?
“慢着慢着慢着,斯加棋你,你什么意思啊?”我都被她弄糊涂了:“刚刚下午你不是跟我说你不学了,没啥意思,怎么又返悔了,我说你说的话到底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这丫头再这样下去我真得要被她逼疯了。
“年骏,我说你到底什么意思啊?怎么老是跟我过不去。”她的口气明显加码了,以为我又存心找她麻烦,也不怪,对我来说,这个斯加棋身上的疑点太多了,犹其国外回来后,她所做的事所说的话都明显牛头不对马尾的。
“你敢说你今天没跟我说过那句话?”我用手指着她问。
她一把推开我的手:“谁跟你胡扯,下午我就去了学校,向同事要我托他做的那个录音设备,出来后回了趟家换了套衣服,就径直来这儿约你出来,为的是帮你现场分晰那个红衣女子的‘鬼魂事件’,我什么时候跟你谈了学舞的事了?莫名其妙。”
不对不对,是她糊涂了,要么这个斯加棋得了间歇性失忆症,要么这世上有两个斯加棋,要么我真是中了邪了。
☆、31 酒吧里的惊险一幕
此时我的脑海里像电影镜头一样一幕幕的跳出有关斯加棋的所有可疑事件来:首先我回国第二天就收到斯加棋的生日礼物,那卡片上还有英文祝福:HappyBirthday,Ihopeyouwillcometrue!接着又收到她的邮箱发来的邮件,说什么让我晚上过去,她很想我,可她又死不承认;还有那天我约她学校咖啡屋见面向她提起有关她屋里的鬼魅事件,她好像一点也不感到惊慌,眼神也怪怪的,我当时就怀疑她有什么事瞒着我,可她坚持说没有,我才打消。现在想起来,斯加棋的确太神秘了,她简直就是一座玄机重重的迷窟,而我已在不知不觉中闯入,却无法穿越,就像在里面等死一样。
斯加棋已经生气了,只身愤然的离开,我追了上去,拉住她的手:“加棋,你别生气嘛,有话好好说啊!”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她一边说一边甩掉我的手,让我想起今天上午在街上对待那个男人的一幕,也是这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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