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死了。”水沼点点头说。顿时,钢琴激烈地响了起来。
水沼警部补瞅了弹钢琴的老人一眼,只见他满脸老人斑,但显得颇有教养。
“请问您是……”
听得水沼警部补问他,老人轻轻地盖上钢琴盖,自我介绍道:“我叫神坂。”
说不定他是位钢琴演奏家。然而,对音乐并没有多大兴趣的水沼警部补记忆中没有这个名字。
“今晚您一直在弹钢琴吗?”
“嗯,是的。”神坂答道。
“老板小林真帆子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啊。她一张桌子一张桌子地挨个儿转悠,不断地和顾客说话来着。”神坂不以为然地说道。
“后来呢?”
“不知怎的,后来就倒下了。”神坂沉静地说。
一旁的一位姑娘激动地补充道:“老板同朝吹淳先生说话的时候,突然倒下的。”
这时,水沼警部补想起医生递给他的名片。
“朝吹淳在哪张桌子?”水沼警部补问道。
姑娘们都站了起来,七嘴八舌地向水沼警部补指点着朝吹淳坐过的那张桌子。
“老板和朝吹淳先生说话的工夫,朝吹淳先生好像劝老板喝什么似的。”一位姑娘若有所思地说。
“没喝。”另一个姑娘反对道。其他姑娘也跟着否定了。
“那么,在这之前,老板站在哪儿说话呢?”
“在左邻的那张桌子跟前。”两三位姑娘齐声说道。
姑娘们歌唱时,总是盯住点歌的客人。姑娘们指的左邻的那张桌子,看来不会错。刑警将视线移向了那张桌子,桌面上只放着一只酒杯,和四四方方的一张点歌卡。
“奇怪!”一个姑娘惊奇地喊道。
“怎么回事呀?”
“我记得这张桌子旁边,坐着两位客人,怎么只剩一只酒杯呢?”
“真的?”水沼警部补瞪大眼睛问道。
“没错。这张桌子的两位客人,其中一位递给了老板一杯威士忌,是左边的那位。”
左边席上缺少一只酒杯,而那只酒杯的酒,肯定是客人劝老板喝下的。事发时,服务员把酒杯洗净了。
水沼警部补警惕地注视着那张点歌卡。
点《大胜负》水前寺清子
字是用钢笔写的。
水沼警部补熟悉这首歌。他不由得想起这首歌的一句歌词:
“男人啊!你必须取胜……”
“那张点歌卡是客人写的。”一个姑娘解释道。
看来,那客人光注意酒杯,精神一恍惚,忘了带走这点歌卡了。
水沼警部补由此认定这是件他杀案。
“是位什么样的客人?你们还记得吗?”水沼警部补问大家。
姑娘们面面相觑。
“是位35岁左右的男子。”一位姑娘想了想说。
也有姑娘说是40岁的。究竟谁对?
反正是个中年男子,身着黑色西装。这一点,姑娘们倒是口径一致:穿黑色西装的中年男子、没戴眼镜。如此装束的人,实在太多了。
“是位常客吗?”水沼警部补继续问道。
“不,以前没见过。他进来时,一看有空位就坐下了。”两、三个姑娘争先恐后地说道。
难道是这个男子把氰酸钾倒进酒杯,劝女老板喝的吗?
水沼警部补把视线转向神坂,这位衣冠楚楚的老钢琴家,正往烟斗里塞烟丝。
“你记得那个男子的模样吗?”水沼警部补问他。
“我忙着弹琴,记不太清楚了。好像个儿头挺高大的。”神坂含糊其辞地说。
“那男子是坐着的吗?”水沼警部补又问。
“即使坐着,也看得出个儿头高大,体重约80公斤。”神坂颇为自信地说。
姑娘们也异口同声地说,他是个大个子,从而证实了神坂的话。
水沼警部补又一次审视点歌卡。这是位身材高大、体重约80公斤、身穿黑色西服、不戴眼镜的中年男子。该男子喜欢欣赏水前寺清子的《大胜负》艳歌。假如就是此人杀害了小林真帆子,那么,以上种种特征,已经可以把他的像勾画出了。
“我再问一声,你们的老板怎么样呢?”水沼警部补一边说,一边用目光扫视着神坂和合唱队员们。
众人也许对水沼的提问不知如何回笞是好,也许不好意思直说,几个姑娘你看看我,我瞅瞅你,沉默了一小会儿。有个姑娘正打算开口,神坂的话却抢在了前头。
“总的来说是一个好人,她很温柔,当然有种种情况……”
“种种情况,指哪方面呢?”水沼警部补不解地问道。
“我们的老板在同行中算个成功者,所以,有人忌妒她。”
“她作为一位歌词作家,取得了相当的业绩,是这样吗?”
“嗯,是的……”神坂态度暧昧起来,吞吞吐吐地说道。
“朝吹淳先生是不是和老板比较亲密?”水沼警部补冷不丁地问了这么一句。
水沼警部补的话使神坂感到剌耳,似乎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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