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口气,莫非她会杀掉我?”千纱子说。
“杀掉你倒不见得,但她会把你当成一个危险人物。”
“……”千纱子不吱声了。假如日野夏彦真的和雾生亚纪子交换杀人的话,千纱子也许会成为危险人物。
“没事儿。”千纱子说,这句话好像是为自己打气似的,“我明天一早就离开东京。”她接着说。
“明天?”泉田记者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嗯。”千纱子点点头说,“你见了雾生亚纪子小姐,就说我不在东京了。”
“我一定转告。看来,再也见不着你了,真是遗憾啊。”
“泉田先生,我非常感谢你。”千纱子诚心诚意地说。
“那就不必了。我只想知道你从哪儿来?”泉田纳闷地说道。
“这个……”千纱子吞吞吐吐。
“别说了,到此为止吧!”泉田微微一笑,站起身来。
千纱子精神恍恍惚惚,泉田快步出门厅的当儿,千纱子突然站起来高声着:“我住在京都。”
泉田回过头来,欣然一笑。这笑容就像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那样天真。
“住在京都吗?”泉田提髙噪门问。
“在京都伏见。电话075-510-4353。有事请打电话。”
泉田赶紧掏出记事本记下,一边乐滋滋地说:“我一定打给你。没事也打。”
泉田记者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顷刻间,千纱子像瘫了似的坐到沙发上。
第06章休止符
01
第二天一早,田中千纱子离开了东京。返回京都就随时能见到日野夏彦。可是,千纱子往日的激情,顿时消失得无影无琮,心情反倒沉重起来。
千纱子为婚前事宜作些准备,打算一月底辞职。这次去东京,她向公司请了两天假。
列车抵达京都都快中午了。不知怎的,千纱子没有急着回公寓,不知不觉地踱进车站前的一家百货商店。
千纱子拐进百货商店里,是为了排解自己纷乱的心情,映入眼帘的是琳琅满目的男式毛衣、领带、打火机等。她在想:这些东西合不合夏彦的意……瞅着商品,她意识到自己多么地爱着夏彦……
一直到傍晚,千纱子才回公寓,一跨进家门,电话铃响了。
拿起话筒,话简里传来了“喂,喂”声。千纱子一听是夏彦的声音,拿着话筒的手忽然僵了,一时动弹不得。
“是我呀!太好了。我以为你昨天或今天上午回来的。我给你打了多次电话。”夏彦快言快语地说,“我想马上见你。”
“今天吗?不,我累坏了……明天吧!”千纱子拒绝道。
夏彦感到吃惊:千纱子的语气很别扭。他不知如何是好,一时接不上话茬。
“……今天一定要见到你。你累了的话我去你那儿,行不行?”
平时四平八稳的夏彦,为何显得如此急躁?千纱子心中懵懂。
“那么,还是我去你那儿吧。”千纱子无奈地说。
“真的?”夏彦喜出望外地问道。
“嗯。”千纱子轻轻地嗯了一声。
“那我等着你,一定来哟!”夏彦再三叮嘱,才挂断电话。
千纱子无精打采地在三面镜前坐下。以前去见日野夏彦,她的心情总是无比兴奋;今天去他那儿,精神却萎靡不振。
如果夏彦与杀人案件无瓜葛、平安无事的话,千纱子是乐意接近夏彦的;可是,此刻却没有了一丁点儿的自信。不知哪一刹那,她会责问起夏彦来。两人一旦吵开架,后果将不堪设想。
“那不一切都完了吗?”不祥的阴影笼罩着千纱子。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带着恐慌不安开始梳妆打扮,然后离开了家。
夏彦早在公寓外等候了,一如既往地诚恳地接待她。本来她应该高兴,但总也髙兴不起来,反倒难受得很。
“冷不冷?”夏彦搂住千纱子的肩膀,温存地问道。
夏彦让千纱子赶紧钻进被炉,立即递上一杯热咖啡,自己跟着也钻进被炉里,亲切地说:“我以为你参加婚礼后就回来的,昨夜和今天我打了许多次电话……你是不是在东京观光游玩了?”
千纱子回避了夏彦的话题,把在归途列车上买的山野菜和糯米团子递到他跟前说:“给,这是给你的礼物。”
“谢谢!”夏彦道了声谢,又回到原来的话题。
这时,千纱子下定决心,要问雾生亚纪子的事。她想:像这样一味不明不白地凑合下去,自己能舒坦吗?
“婚礼后,我去见了一个人。”千纱子足勇气开口道。
“你别误会,我见的不是男人,而是个女的。”千纱子心里明白,一旦把话捅了出去,自己非掉进危险的深渊不可。
“女人?是谁?”夏彦憋不住了。忙问道。
“这人也许你认得。”千纱子含蓄地说。
“你不想提名道姓,不说也罢。”
“我说出名宇之前,要先落实一下……”
“什么呀!是不是又问爱不爱你?我说过不知多少遍了,现在再说一遍:我爱你,喜欢你,你是我惟一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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