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生亚纪子情况与此相同:雾生亚纪子的歌手生涯前途无望之后,想东山再起,当一名首席歌词作家;小林真帆子是她惟一的绊脚石。再说,她和朝吹淳的爱情也不稳定。杀掉了小林真帆子的话,她的两个难题都解决了。
“与大门明、雾生亚纪子这两人相比,日野先生杀人的动机未免太苍白无力了。”
“我也这样想的。他不可能是拿杀人换取副教授的那种人。”
“所以,我认为日野先生上了他们两个人的贼船。恐怕大门明、雾生亚纪子一回到日本,就策划交换杀人了吧!”
“那他俩为什么不亲自付诸实施呢?”
“这样,夏彦就卷不进案件中了。”千纱子咬紧嘴唇想。
泉田又在桌上写上“交换”二宇,然后解释道:“两人交换杀人,机器容易暴露,中间加一个人成三角关系,为使案情复杂化,他们这才把日野先生拉下水的。”
“可是,夏彦怎么敢冒这样的险?怎么会如此残忍地下毒手?刚才我说过,他不会为升副教授而去杀人的。”千纱子说。
“看来在哈莱姆有事件发生过。”
“能有什么事呢?”
“只有靠明夫去哈莱姆实地调査了,答案也许在那儿,不过……”
“不过……不过什么?”千纱子问道。
“不过,结果或许会加重您的悲痛。有必要去哈莱姆实地调査吗?”泉田把担心的结果点出来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我已经无所顾忌了。”千纱子斩钉截铁地表示道。
“这样做,到底是为了谁呢?是为了夏彦?还是为了自己?”千纱子难以回答,也道不明白。
02
第二天早晨,天空乌云蔽日,气候寒冷。没想到纽约竟有这般冷。
中午时分,千纱子和泉田前往哈莱姆街。泉田好奇地说:“这儿和东京正相反,黑人住进市中心密集的高楼里,有钱人则居住到郊外的平房。”
黑人住的脏兮兮的钢筋混凝土的高层建筑,部分已经毁掉,盖起白色的现代化大厦。
“政府为了改善贫民窟的居住条件,可算是伤透了脑筋。黑人却不领情,懒得搬进新楼,你说怪不怪?”
泉田的感叹使千纱子害怕起来,原先在她脑海中黑人没有气味,跟此时亲眼目睹的完全不同。这儿黑人的体臭异常,哈莱姆特有的臭味,从四面八方向千纱子袭来,使她头昏心烦,简直受不了了。
泉田带着千纱子走访黑人杰克逊,杰克逊是泉田上次来美国认识的朋友,可惜他不在家。
正在感到失望之际,杰克逊的父亲从外面回来了。
杰克逊父亲名叫汤姆,胖墩墩的,眼皮略略松弛,操着美国南部方言,看上去和蔼可亲。他把话说得很慢很慢。连千纱子也听得懂了。
汤姆和过激派的儿子完全相反,是一位稳健的老人。或许杰克逊到了他父亲这把年纪,经历了许多挫折过后,也会变得温顺的。
“我的工作是……”汤姆搓搓他厚实的手,对千纱子说,“把闯进我们这里的白人,平安无事地送出去。这样做并非为了白人,而是替黑人伙伴着想。假如黑人杀害了白人,哪怕伤了一点点皮毛,白人警察就疯了似的来哈莱姆为所欲为。”
汤姆那缺了牙的嘴,哈哈大笑起来。意思是你们二位该平安无事地离开这儿了!
千纱子掏出一直随身带的那只附着黑偶人的钥匙圈,问汤姆老人:“哈莱姆有卖这玩艺儿的吗?”
汤姆把钥匙圈托在他胖乎乎的手掌心,自信地说:“这是手工制品。这儿只有‘小鸡’卖这种钥匙圈。”
“小鸡?”
“‘小鸡’是他的绰号,大家都喊卖钥匙圈人的绰号,真名我也不知道。没人叫他的名字。”
“那么,‘小鸡’又是从哪年哪月,开始卖这种钥匙圈的呢?”
“时间我说不淸,只知道他专门卖这种制品,而且以此混口饭吃。”
“能领我们见见他吗?”
“当然可以。可是你们得再买两个钥匙圈哟!”
“行啊……买几个都行……!”千纱子显得很大方。
汤姆慢吞吞地站起身来,千纱子和泉田跟在后面。
路上,一群黑孩子围在汤姆、千纱子、泉田三个人的左右,蹦蹦跳跳、嘻嘻哈哈地闹哄着。
人行道上躺着一个黑人醉汉。醉汉旁边有位年轻黑人站在木箱上,正在发表鼓动性的演说。
“啊!他在那儿。”汤姆用手指了指。
在一座公寓门前,有一位戴着墨镜、坐在椅子上的黑人。他脚下放的是纸箱,纸箱上贴着一张“每个一美元”的纸条,纸箱里装满各色各样的钥匙圈。那黑人不吆喝、不叫卖,只是默默地坐着。
“喂,小鸡!”汤姆喊道,“买卖怎样?”
“不怎么样。”小鸡说道。
“您的钥匙圈,有日本人买吗?”千纱子迫不及待地问道。
“当然有。”小鸡粗声粗气地说,“日本人一买就买许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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