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见十郎的逮捕令已下来,你立刻来拿。”城户的声音因紧张而颤抖。
填妥逮捕令申请书,城户冲入次席检察官办公室。他报告监定的结果。
“嗯,可以!但,你务必确实掌握证据,在二十二天的羁押期限内考虑一切可能性,然后深入查证,公开审判时绝对不能出错。”次席检察官轻轻一拍城户肩膀。
城户全身有一股热流窜动。
这天下午五时半,执行人见十郎的逮捕令。城户带着雨宫前往市川警局。
“嫌犯否认一切。”须藤股长一见到城户,表情僵硬的说。
津田跑近,说:“检察官先生,人见显得非常震惊,一见到我,就恶狠狠的说我使诈,我出示逮捕令,替他铐上手铐,但他抵死也不肯离开住处,又叫又骂的,我们半威胁半哄劝的,这才让他上了吉普车。”
津田的表情很开朗。
“我希望马上讯问。”城户说。
津田回答:“就用局长室好了。”
由地下室爬上阶梯,进入局长室之后,城户燃着香烟,希望让心情冷静下来。
和重大事件的涉嫌人第一次对决时,检察官的心境会很复杂,一方面是不知对方为何种人物、会如何回答,另一方面是心中有强化对方罪证的闘志,所以产生坐立难安的焦躁。
城户边吸着烟边环视室内。这是约莫十五张榻榻米大小的旧西式房间,漆白漆的墙壁已变成灰色,挂着米勒的作品“晚钟”之复制画。画下方的壁炉上有个缺角的花瓶,挣着几枝白菊花。
城户的视线盯在花上,命案现场的情景又浮现他脑海。这时,津田带着人见进入。
人见穿着灰色运动衬衫,外面套上深蓝色西装,身材颇高大。
“请坐。”津田让人见在城户面前坐下后,向城户行注目礼,转身离去。
“我是城户检察官。你知道自己涉嫌之罪吗?”
“逮捕令上是这样写着,但那根本是随意捏造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关于这点,我会慢慢问清楚。你是什么时候进入富士山食品公司?”
“大学毕业的同时。”
“哪一所大学?”
“H大学经济学系。”
“在公司的资历呢?”城户摊开笔记本,握住铅笔,开始记下人见陈述的重点。
“最初是在总务课,约莫两年后成为董事长秘书。”
“离职的时间是?”
“上年前,在当了两年半秘书时。”
“为何离职?”
“一方面是薪水太低,另一方面则觉得没意思。”
“离职后在哪里工作?”
“银座一丁目的深町商事。”
“那是什么公司?”
“金融业。我去年升上业务经理。”
“你和柿本董事长常见面吧?”
“由于是心平气和的离职,因此仍经常受到董事长的照顾。”
“所谓的照顾是?”
“金融业和多方面皆有关联,柿本董事长能够处处给我指点。”
“你在九月十八日晚上曾去过柿本董事长在市川的宅邸吧?”
“九月十八日是?”
“星期一。”
“没有。”人见眼眸掠过一道光芒,立刻低头。
城户盯视对方眼睛。“你是什么时候去的?”
“十七日,星期日晚上。”
“目的是?”
“商量金融方面之间题。”
“十八日晚上十时半左右,你曾走在真间川对岸,过后不久,又在国府台车站搭乘开往东京的电车,关于这点,有几个人目击,当然是认识你之人。”
“我没去,他们一定看错人了。”
“人见,十八日晚上你曾出现在柿本宅邸的客厅,已经有了不可动摇的证据,即使你装蒜也没用,就算这样都能将你起诉。你会杀害柿本一定有某种理由吧?能否据实说出?”
“检察官先生,警方和检察庭能凭揣测就逮捕人吗?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杀害柿本董事长?那天晚上我事实上是在东京。对于这种欲加之罪,我该如何对抗?在这里,我没有朋友,也无人能证明我的不在现场,你们根本是单方面的企图逼我入罪。但是,在法治国家岂能容许这种事存在?检察官先生,我希望听听你的意见。”
“我们不会没有证据就逮捕嫌犯。”
“证据何在?”
“那要等到审判时再提出。”
“一定是有人想陷害我,很可能是公司里的人布下的圈套。柿本董事长的敌人很多,高级干部几乎都和他敌对,为何不调查他们?柿本董事长手上握有过半数的股票,所以那些人为了将他赶离董事长宝座,才采取最后手段,请你朝这方面调查。”
人见的脸孔丑陋地扭曲,声音沙哑地辩驳。
城户咬紧下唇,他告诉自己:凶手一定是眼前的这男人!
“你说十八日晚上在东京,请说明在何处?又做了些什么?”
“早上九时半我去公司,当时深町董事长尚未来上班。我阅读文件资料约三十分钟,之后前往神田神保町的东京美术印刷公司,因为他们借贷了约一千二百万圆,却无法偿还,所以我和他们的西浦总经理会面,不过仍没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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