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现在人呢?”
“已经走了,不过还没有出城,他说要拿到东西才会离开。”
“你让他放心吧,只要不出现意外,我一定在明天中午把行程表交到他手上。”
“那就好,那就好。”
陈湘月离开张记布铺的后堂,回到前面的店面,那里只有几个客人,都在欢喜地扯着布料,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出现,她和那个招呼的伙计笑了笑就准备离开,却听到后面有人喊她:“陈小姐请留步。”
回头,是张妈。“张妈,有事吗?”
“太太说有事和您商量,让我请您务必要过去一趟。”
文茹找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呢?
来到卧室,看到文茹一脸病色地躺在床上,脸色有些蜡黄,听到脚步声,费力地睁开微微闭上的双眼,神色懒懒的,头轻轻向上抬了抬。“你来了。”声音倦倦的,有气无力的样子。
湘月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关切地问:“你怎么了,怎么突然病成这样?”
文茹摇摇头:“老毛病了,没什么的。”
“可是前不久你还好好的啊?”
“我从很早以前就有病,常常喘不过气来,一般吃点药就可以了,可是最近这些天我发现病情越来越重,连睡觉翻身都没有力气,我知道自己已经不行。”文茹顿了顿,休息了一会,又说,“我一直在等你过来,可是你老是不来,我想去找你,可是这个身体实在是…….幸运的是你今天终于来了。”
“您有什么吩咐,让张妈过来和我说一声就行了,何必非要亲自嘱咐呢?”
“如果她就能够说清楚,我何必要拖到现在?”
听到这样的话,湘月突然意识到这个女人可能会告诉自己一些重要的秘密,正想开口询问,却听文茹绕过自己对门口的张妈说:“你先出去吧,就在门口站着,我和陈小姐有事情要说,如果老爷来了,就提前喊一声。”
“是,太太。”张妈说着就退出了房间。
文茹艰难地转过身,趴着,从枕头下面拿出一个不轻的信封,递到湘月面前,示意她拿着。
“给我?”湘月接过信封,不解地看着她。
文茹点点头:“这里面有两封信,一封是给陈小姐您的,一封是想委托您帮我把它寄出去的,这是我今生唯一的心愿,希望您能够满足。”
“这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不让张妈去做,何必求我?”
“我不想让张木知道。”文茹叹了口气说,“不知道为什么,张木现在没有原来那么信任我,原来我做什么他都不管,可是现在就连张妈出去买药他都要过问,张妈怕他,什么都说。我实在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了,想来想去,只有您了。”
“难道你不怕我告诉张木?”湘月反问。
“你不会的。”文茹坚定地充满信任地看着她。
这样的目光让湘月有些动容,解开扣子,把信封藏在衣服里面,俯身替文茹盖好被子,柔声安慰道:“你的事情我一定帮你办好,你就放心好了。现在你什么也不要想,安心地把病养好的,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你不是还有一个亲人没有找到吗?只有活着,才有见面的机会。”
文茹的眼睛直直地望着天花板,嘴里喃喃地说:“活着,见面,团聚,没机会了,没机会了。”转过身,低低地抽噎起来。
湘月站在床头,看着床上那人微微颤抖的双肩,突然感到一阵心酸,眼睛一热,竟有眼泪向外流出。
走在大街上,湘月明显感觉到后面有人跟着自己,她并不觉得奇怪,也没有故意摆脱他们,因为她知道这是李雷派来的,现在是取得李雷信任的机会,她不想失去。
☆、第二十二节11
回到自己的店铺,湘月就以需要休息为名迫不及待地回了自己房间,关上门窗,拿出文茹给她的信封,从里面取出另一个比较薄的信封,上面的名字竟然是吕一泰,原来文茹一直要找的亲人就是吕一泰,可是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明明近在咫尺,就是不愿出来相认?湘月很快就明白了,文茹是在保护吕一泰。张木是什么样的人,文茹最清楚,她只是怕害了吕一泰。湘月想到这里,无奈地叹了口气,又从大信封里摸出一张信纸,这是文茹写给自己的,打开,细细读了下来。
湘月姐,
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叫你,也许这样能够拉近我们之间的关系,或者您认为我是在讨好你,可是我实在没有办法,因为我有事相求。
吕一泰是我的弟弟,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很小的时候我们就失散了,虽然隔了十几年的光阴,可当我第一次在大街上看见他,我就知道他是我弟弟。不是我不想去认他,可看到张木和李雷的那个样子,我不想看到他们加害或者利用我的弟弟。张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不想看见他被我弟弟带走。
湘月姐,对于你的真实身份我也猜出五六分,不过你放心,我没有和任何人讲过。经历了这么多,我也知道李雷他们时间不会太长,早晚都会失败。
我以为很快就能和弟弟团聚,但是我的病情突然加重,我知道自己已经没几天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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