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炸药是从哪儿来的,是谁指使你们这样做的,快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罗沙厉声道。
那10个人互相看看,没有人开口。
罗沙见他们几个如此顽抗,便冷笑道:“你们以为你们今天真的能够和我们同归于尽吗,那是做梦,我们是不会给你们这样的机会的;指望你们的上级来救你们,那更是荒谬。实话告诉你们吧,这个电厂周围全是我们的人,就是你们能够把这些炸药成功地放进来,你们也未必出的去。你们都还年轻,何必这样玩命抵抗,我们的政策你们都是知道的,我就不再重复了。我劝你们仔细想想,不愿做无谓的牺牲。”罗沙说完走到一边,俯身检查刚刚缴获的炸药。
“好,我说。”终于有人动摇了。
罗沙抬头看见说话的是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年龄的小伙子,他站直身子来到小伙子身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王大虎。”
“是谁叫你来的?”
小伙子犹豫了一会才说:“是一个叫张木的人让我们来的,因为我们在解放前加入了三青团,张木用这些威胁我们,他说只要我们做好了,就给我们钱让我们离开这里。”
“他现在在哪儿?”
“行动开始之前他和几个人在山上,现在就不知道了。”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行动?”黄远问道。
“刚开始是8点,后来改成7:30。”
罗沙看了看时间,还有5分钟,他走到黄远身边,道:“时间还没到,我觉得他们没看到爆炸,一时半会不会走。这样你们从电厂后门绕到山后面,从后面进攻,我从前面冲上去,两面夹击,他们应该跑不掉。”
“恩。”黄远吩咐几个人将那10人看好,自己和罗沙分别带一支队伍向山上进发。
山上的李雷久久不见电厂里面有动静,便隐隐感觉事情不对,看看表,还有1分钟,按照原定计划,那些人应该放好炸药出来了,可是现在还没有出来,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他回头对后面三个人说:“如果我猜测没错,里面已经被共产党端窝了,这里不安全了,咱们赶紧撤……”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山下罗沙领着一队解放军冲了上来。
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张木在后面喊道:“老大,你看。”
回头,黄远领着另外一队人马也向山上冲来。
李雷左右看看,只有往东西两侧跑了,大喊一声:“跟我走。”就领着三个人往东面走了。罗沙和黄远也会和在一起,乘胜追击。跟了一半,罗沙他们突然发现周围树林里传来枪声,才知道原来敌人在山里也设了埋伏,不得以分散兵力,一半继续追击,一半留下来与埋伏的特务进行周旋。
李雷他们走了没多久就看见一个岔路,他便要几个人分散开来,下山之后再到王家祠堂会和。
湘月跑着跑着感觉自己迷了路,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没有月光,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她觉得自己已经和李雷分开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也许他们已经到了王家祠堂,自己必须马上赶过去,可是该往哪走,衡量了一下,她决定继续往下走。
突然,前面出现一道强烈的光线,正好打在她的脸上。湘月下意识地护住眼睛,渐渐适应了光线,睁开眼,看见罗沙正一脸愤恨地看着自己。罗沙慢慢地把枪举起:“别动,反抗对你来说是没用的。”
湘月向着四周看看,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便悄悄把手伸进口袋,摸到了枪柄,看着罗沙,冷冷地说道:“放我过去。”
“不可能。”罗沙坚定地大喊,“投降吧,看在往日的交情上,我是可以为你求情的,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说这些话时,罗沙心里还抱着一份希望。
“我是不会投降的,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就放我一马,我会感激不尽。”
“不可能,既然你已经是执迷不悟了,那我们之间就没有朋友,只有敌人。”罗沙说着又走进一步,对准湘月。
“你以为我怕你吗?”湘月也掏出手枪,对准罗沙。
两个人就这样对持着,谁也没有开枪,谁也没有后退。
罗沙始终记得江文天对自己的嘱咐,陈湘月是重要的潜伏特务,知道大量机要秘密,遇到之时,尽量活捉,对以后的工作有重要意义,所以他一直不敢开枪,他希望自己能够用语言打动她,让她配合自己。湘月也有点着急,李雷本来就不信任自己,如果自己不能及时赶回去,嫌疑会越来越大,她不想伤害罗沙,可这样耽误时间,是会延误许多大事的,怎么办,怎么办?
“你没有选择了,跟我走吧,这是你唯一的出路。”罗沙再次劝降。
“如果我还是说不呢?”
“那就对不起了。”
两声枪响同时发出,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向后退了几步,待到枪烟散去,罗沙倒是避开了子弹的锋芒,而湘月的胳膊却不幸地中了一枪。看着湘月站在那里捂着胳膊的痛苦表情,罗沙又是心疼,又是内疚,他只想吓唬她一下,却没想到她真的受伤了,他想过去看看她的伤势,却被她大声吼住:“你不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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