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我还没来得及向组织上汇报，”湘月说着走到唐德的尸体旁边，接着说，“自从我取情报失败，身份暴露，跟着李雷上山以来，李雷就一直不信任我。我之所以能够得到那么多情报，全靠这位唐先生暗中帮助，并且他还把今天在鲜花里那枚炸弹做了手脚，即使你们没有发现，也不会爆炸。”
江文天走过去看了唐德一眼：“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说，他就是当初在南京‘牺牲’的‘麒麟’同志。”
“什么，麒麟?”江文天和姚士成都是一阵惊呼，“当初不是已经确认死亡了吗，怎么会……”不待湘月解释，江文天又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早点离开为好。”
军用吉普车上-----
“罗沙，直接把车子开到姚家附近隐蔽的位置，不要回公安局。”一上车，江文天就以命令的口吻对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罗沙说道。
“这----”罗沙有些为难，哪有抓到特务不关押的道理。
“这件事情暂时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江文天淡淡地解释了一句。
“是。”这是命令，他只有服从。
陈湘月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那辆吉普车，不安地说：“这时候把李雷抓住，究竟好不好，如果他不肯配合的话，‘二叔’也许就不会出来了。”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你的身份已经彻底暴露，我们的潜伏计划不得不提前终止。不过我有一个好消息，”姚士成笑着看着身边的陈湘月继续说道，“北京的同志刚刚打来一个电话，说他们前不久抓到一个潜伏特务，这个人曾经是李雷父亲李得飞的心腹，就看看他能不能说出什么有用的情报。”
“和李得飞的死有关?”
“恩。据说在四五年抗战胜利前夕李得飞和组织上的人有些接触，而且这个人是坚决反对内战的。所以，他和他妻子的死亡应该都是有原因的。”江文天继续说道。
“如果真是这样，应该能够说服李雷与我们合作。”这是最后的希望。
罗沙突然回头看着后面的陈湘月，问道：“陈湘月，这是你的真名吗?我觉得不像。”
“这的确不是我的真名，为了潜伏，我不得不在很小的时候放弃我的真名。”
“那你的真名是什么?”
湘月有些为难，看看旁边的姚士成，见他点了头，才放心地说道：“肖冰。”
罗沙吃惊道：“难道你是…….”
“肖与仁是我的父亲。”
☆、第二十五节1
第二十五节引蛇出洞
姚家的地下室里--------
罗沙通过门上的玻璃看了一眼关在里面的李雷，他闭着眼睛，躺在地下，好像已经睡熟了。罗沙有些不放心地看向江文天，悄声问道：“把他关在这里合适吗?这里人手不够，万一特务逃了，怎么办?”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江文天叹了口气，接着说，“局里接二连三发现潜伏特务，这让我不得不倍加小心，这里地方隐蔽，特务不容易想到。现在我们还不能让‘二叔’知道李雷被抓的事情，一旦风声漏出去，不仅抓不到‘二叔’，还有可能打草惊蛇。另外，”江文天看了一眼身边的陈湘月，“肖冰同志的身份虽然已经暴露，不过我相信‘二叔’还不知道，如果她贸然在公安局露面，很有可能就彻底暴露我们的计划，所以这里的一切都需要保密。”
“可是这里的人手实在太少了，用不用我到公安局再抽调一些人?”
江文天摇摇头：“不用了，人多反而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你到公安局之后也不要提及这些事，这两天我就不回局里了，别人要是问起，就说我到省里开会，一时半会回不去。今天下班的时候，你把黄远叫到这里来，我们重新安排一下计划。”
“是。”罗沙应了一声就要转身离开，在走之前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陈湘月，哦不，是肖冰。
罗沙刚走一会，姚士成就提了个药箱从楼上下来，把药箱放在肖冰身边，说道：“里边有纱布和止血药，你自己处理一下伤口，你这个样子是没有办法去医院的。”
“我明白。”肖冰点点头，这些情况她都可以自己处理。
姚士成向江文天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人便出去了。肖冰起身看了一眼关在里屋的李雷，见他仍然睡着，这才放心地坐下来为自己进行简单的包扎。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江文天听到喊声就和姚士成一起下来了，肖冰已经处理好了自己的伤口，还用旁边盆里的水清洗一下，现在的她看起来没有那么狼狈了。
江文天和姚士成在她旁边坐了下来，江文天看着她，道：“我已经让人把唐德同志的尸体悄悄地送到医院去了，当然这是完全保密的，你可以放心了。你现在能不能给我们讲讲你是怎么知道他就是已经‘牺牲’的‘麒麟’同志的?”
“这是他主动告诉我的，刚开始我看见他和李雷之间有些矛盾，就想利用他……”肖冰在他们面前把自己和唐德相处的情况详细地说了一下，说完之后，她叹了口气，“本来以为是我成功地利用了他对我的好感，现在看来，是他利用了我把自己知道的情况传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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