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冰点点头：“有点关系。今天下午罗沙同志在公园的时候遇见了一个人，我觉得这个人有点可疑。”
“什么人?”
“一个女人，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个子和我差不多高，中等身材，不胖不瘦，看起来她和罗沙的关系非常好。撤退的时候我问过罗沙，他说这个女人叫宋婉，是专门照顾于力同志的女护士，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这样一个人?”
江文天和姚士成互看一眼，笑了，笑过之后，江文天慢慢解释道：“是有这样一个人。于力同志和你父亲一样，当初也在南京从事地下工作，因为工作目的不一样，所以你父亲不知道他，但是后来他也被捕了，不过经过组织上的营救以及抗战时期国共合作，他和其他五名同志被救出，遗憾地是，敌人的严刑拷问让他的身体彻底废了，全身瘫痪，不能工作了。组织上考虑到他的情况，决定派一个比较细心的女护士照顾他，选来选去，就定了这个宋婉。”
“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宋婉同志的具体情况?”肖冰再次问道。
“她的情况其实我也不怎么了解，”江文天有些为难地说，转头看向姚士成，“老姚，你应该知道一点吧?”
姚士成想了想，点点头，道：“我听说过一点，这个宋婉原来是在野战部队的医院里做护士，因为工作态度特别好，所以组织上就派她来照顾当时情绪非常不稳定的于力同志。自从听说自己不能为组织上工作以后，于力的情绪就非常大，甚至企图自杀。说来也奇怪，自从这宋婉同志来了之后，于力同志就慢慢变得开朗起来，组织上也非常高兴。有一段时间组织上考虑让二人结为夫妻，但是于力觉得自己身体不行，就一直没有答应，所以现在两个人仍然是病人和护士的关系。”
“原来是这个样子。”肖冰又一次失望了，这个宋婉看来没什么问题，难道真的是自己弄错了，她出现在那里真的只是一个意外?为什么自己的心里总是觉得不安，难道是自己急于求成，有点草木皆兵了?
“你怎么突然问起宋婉同志的情况?”江文天不解，“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可疑的情况?”
“这-----”肖冰不知道是否应该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毕竟对江文天和姚士成来说，宋婉不是一个普通的陌生人;再说，所有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测，没有一点根据。
姚士成似乎看出了她的顾虑，便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吧，虽然我们都不想随便怀疑自己的同志，可是现在情况特殊，我们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如果她真的有问题，我们也不会放过的。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你可以放心的说，谁都不会传出去。”
看到两人鼓励的目光，肖冰不安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了，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其实我也只是猜测，你们知道的，我见过‘二叔’两面：第一次是偷偷跟着李雷，在那个山洞里，因为距离太远，我只能看到她的身材;第二次是在山上的寺庙里，因为她站在屋顶上，背对着我们，又是晚上，看不清，但是从她说话的语气和声音来看，我觉得她应该是一个四十岁以上的中年妇女。今天我一看见宋婉我就觉得她和我印象当中的‘二叔’有点相像。”
“什么，你怀疑宋婉是‘二叔’?”江文天吃惊道，“快说说，有什么根据?”
肖冰摇摇头：“没有根据，都是猜测。要说根据，只有一点，她在那个时间出现，有点太巧合了，刚好是约定接头见面的时间，只不过她见的是罗沙;另外，我问罗沙她为什么会走公园，罗沙说是因为道路拥挤，要赶时间，可是我观察过那条路，人并不多。”
“光凭这一点就怀疑她，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呀?”
“我知道，但我现在还没有办法找到证据推翻这个猜测，也许她真的只是为了图个方便路过那个公园,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一看见她，我就想起了‘二叔’。”肖冰苦恼地说出了自己的感受，想了想，她又说道，“我有一个请求，我想见见这个宋婉同志。”
“这-----”这个请求让江文天有些为难，“现在你的身份虽然已经暴露，可是知道的人毕竟是少数，今天的接头是失败了，但是我们并没有弄清楚‘二叔’到底是不是知道了你的身份，也许他今天是在考验你。在‘二叔’出现之前，我们不希望把你的身份完全公开。”
“我明白你们的意思，所以我还有一个建议，我想让李雷今天晚上再次和‘二叔’进行联系，看看有没有回应，如果没有，那就说明我们的计划彻底败露，‘二叔’知道了李雷被捕和坦白的事情。”
“那就再试一次。如果事情真是这样，明天我就带你去见宋婉。”江文天允诺道，虽然他们仍然不愿意相信宋婉就是那个寻找很久的特务头子“二叔”，可是这是一条好不容易得来的线索，谁都不愿意放弃。
“我觉得目前还是不要让肖冰同志公开身份的好，”姚士成突然说道，“如果明天真的要去，肖冰还是暂时换一个身份比较好。”
“换什么身份?”
“医院每个星期都要安排护士去给于力同志做专门的体温血压的测量，肖冰可以暂时化装成一个护士一起进去。到时候老江你和医院去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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