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明明发现他们家每天不到8点就关灯了?”黄远奇怪道。
“你忘了，那卧室在南边，而且没有门窗，根本观察不到。”罗沙提醒道，继续问姚露，“她有没有和你透露田文一般和什么人来往?”
“她说田文正在写一部研究历史的学术著作，不希望别人打扰，所以也没有朋友来看望。”
“学术著作?”罗沙疑惑地看着黄远。
黄远点点头：“我们去检查的时候确实发现书桌的抽屉里有一沓论文稿件，我粗粗看了一下，很普通，没什么特别。那么忙，我一时忘了，没和你
说。”
“带回来了吗?”
“带回来了，你如果想看我让人去拿。”
罗沙点点头。
☆、第十三节5
姚露又继续道：“田太太说她丈夫解放前是在南京当大学教授的。”
“这个我们知道，我们调查过，田文的公开身份确实是南京某大学的历史系教授。”黄远补充道。
“那为什么要搬到这个地方?”罗沙又问。
“她说是为了换个安静的环境，专心写论文。”
“他经常出门吗?”
“恩……”姚露想了一下，道，“这个问题我好象没问过，不过田太太说她丈夫有时候要去和一个朋友讨论著作，大概半个月一次，平常都是不出门，但是看田太太的样子，好象并不了解那个人的情况。”
“你有没有向她透露她丈夫有可能是特务的事实?”
“看她身体那么虚弱，我怕她受不了，就没有和她说。这个情况得到证实了吗?”
黄远点点头：“在他房间里发现电台和密码本，不过还需要进一步验证。”
“还有其他情况吗?”罗沙继续问道。
姚露摇摇头：“我们聊了一会，医生就把我叫到外面去了，让我不要打扰病人休息。”
“是这样啊，”罗沙有些失望，但还是理解地点点头，“你以后有空就经常到医院看看她，一方面照顾她，另一方面看能不能再问出点别的事情来，这个田太太是案件一个重要突破口。”
“是。”
“咚咚咚。”有人敲门。
“进来。”罗沙喊了一声。
罗虹应声推门进来：“哥。”
“你咋现在来了，有事吗?”
“马上吃饭了，你是和我一块去呢，还是我一会给你送?”罗虹问道。
“这-------”罗沙有些犹豫，他怕自己出去之后万一有什么紧急情况，耽误事情。
吕一泰看出他的担忧，急忙说道：“我不去吃饭了，一会姚露帮我带，我在办公室值班。”
“那谢谢了，小虹，走吧。”罗沙说着就和妹妹一起走出了办公室。
罗氏兄妹走进食堂，里面已经挤满了前来领饭的战士，4个窗口前都排起了长队。罗沙看了看，朝其中一个人数较少的队伍走去。罗虹环顾一周，看见有人向自己招手，便拉起哥哥向里头走去。
“怎么不拿饭啊?”罗沙奇怪。
“有人帮我们拿了。”
“谁啊?”
罗虹也不回答，拉着哥哥一直往里走，最后在一个饭桌前停了下来，上面已经摆好了三个饭盒。罗虹笑着和旁边的人打着招呼：“国翔，谢谢你帮我们打饭，麻烦你了。”
“没关系，”齐国翔笑道，“大家都是同志，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再说，我来的时候这里还没什么人，就帮你们一块打了，坐下吃饭吧。”
“恩。”罗虹高兴地应着，拉着罗沙在他对面落座。
罗沙凑到罗虹耳边，低声问道：“是你让别人帮咱们领饭的?”
“是啊，今天早上我特意把咱俩的饭盒都拿来了，中午给他让他先帮我们把饭打好。”
“你怎么可以这样麻烦别人?”
“怎么了嘛。我这样还不是因为你，你每天那么忙，我想让你早点把饭吃了，又什么不对的?”
罗沙无奈地摇摇头，抬头对上齐国翔疑惑的目光，抱歉一笑，道：“今天谢谢你了。”
齐国翔摆摆手：“别客气，小事一桩。”
罗沙突然想起什么，问道：“齐同志解放前一直在北京吧?”
“基本上是这样，6月底大学毕业，我回江西老家和父母团聚了一些日子，接到领导的电报，又赶快回来了。”
“原来如此啊。”罗沙应着，脑中不断想着那天发生的事情，虽然觉得不应该怀疑自己的同志，但是有些事情还是弄清楚比较好。“以前还在哪里工作过?”
“没有了，就是在北京念书，还参加过学生运动。”
“你在这里工作、生活还习惯不?”
“还好，”齐国翔笑着说，“刚来的时候，看到那么多工作，真怕自己干不了，现在干了一段时间，觉得没那么难了。”
“适应就好。”罗沙没有再问，低头继续吃饭。
罗沙忽然抬头，正好看见黄远拿着饭盒朝自己看了一眼，就要走开，急忙叫住他：“黄远，过来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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