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刁鹏找一个死囚当严世房的替罪羊,而不是找一个其他的普通人,但是,你相信刁鹏找的是一个死囚吗?”
司徒策一愣,道:“这个我不知道,我只能这样要求他。”
“他们东厂没有自己的监牢,锦衣卫虽然有,但是跟他们势同水火,不可能帮他们,咱们衙门的死囚都是有数的,他哪里弄死囚去,而且,也担心会泄漏机密呀,所以,这个死囚,很可能是他们东厂的自己人。——你能做到骗你的手下去送死吗?”
司徒策摇头:“我做不到。”
“那你还去?”
“我说了,我做不到他们的要求,所以我没答应去。”
“如果他们答应了你的要求,让你尽力而为,不强迫你呢?”
司徒策想了想,道:“我真的有点动心去,因为东厂鹰组可以查办很多大案要案,比衙门的案子要重要得多,我喜欢侦破,这是我谋生的手段,也能实现自我价值。人活着在这个世上,除了吃喝拉撒睡,还是要有人生目标追求的。没错,东厂是很坏,但是,就像我刚才说的,机构本身是死的,让它坏的是人,只要执掌他的人是好人,它就能做好事。我希望能成为这样的人。”
“你斗不过他们的”贺兰冰无奈道。
“我为什么要跟他们斗?我也不是冲着高官去的。我只想尽我所能侦破一些案件而已。”
“可是,他们的案件根本不是那么简单的,很多案子其实是他们政治权谋的结果,而且,这严嵩父子俩都是大奸臣,你帮他们,那是助纣为虐”
司徒策笑了,道:“正因为他是大奸臣,我更要在他身边工作”
“为什么?”贺兰冰愕然。
“你不觉得,在大奸臣身边按着一个忠臣,会起到很大的作用吗?”
“什么作用?”
“他做好事的时候帮他做,他做坏事的时候帮他捣乱,他有阴谋的时候暗中揭穿他的阴谋,他要整好人的时候帮着解救,这不是更大的作用吗?这样的作用,旁人能做到吗?”
贺兰冰愣了一下,道:“你说得没错,不过,要是让他知道了你在暗中给他捣乱,你会死得很难看”
司徒策笑了,道:“我给你开玩笑的,我没有那么伟大,我也不想舍己为人。我不会用我自己的生命去保全别人的性命。”
贺兰冰轻舒一口气:“那你还想去?”
“我不是已经跟他们说明了吗,要我当这东厂鹰组寅颗管事也行,那就必须答应我,不能强迫我做任何我不愿意做的事情。他们要答应我这个要求,我就去,不答应,我就不去。”
贺兰冰想了想,叹了口气,道:“这样也行,但愿你能把握住自己。”
我把握不住,不是还有你吗?你是我的高参嘛!”
鼻兰冰俏脸红了,道:“我能帮你什么,很多事你的主意比我还高。”“过奖过奖。所谓旁观者清,你又是权谋行家,还有一个神秘的了不起的舅舅在后面,有你们做我的后盾,自然是有惊无险,逢凶化吉,遇难成祥的。呵呵呵”贺兰冰黯然道:“我舅舅?他,他帮不了你的”“为计么?”贺兰冰摇摇头,苦涩一笑,道:“算了,不说他了,既然你决定了,就等着吧。如果你当了这颗管事,那衙门的案子呢?”
“当然还要办啊,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嘿嘿嘿”
贺兰冰自然没有听过这句现代名言,听着也tǐng有意思,笑了笑,道:“那就好,我就担心你顾了那头顾不上这头。”
“不会的,在我看来,东厂侦办的案件,其实远没有我们衙门的复杂,只不过更加敏感,更需要审慎罢了。我们衙门的案子,才真正考人。”“这倒是,如果你真去当了那劳什子颗管事,凡是都要长个心眼,别傻乎乎给人当剑使。”
“放心,我会小心的。”“不说了,办公吧,还有好些公文等着我批办呢。”说罢,贺兰冰嫣然一笑,坐下来提笔写着批示公文。
司徒策也坐在自己条案前,取出纸笔,想了想,提笔写了一封短信,给严世蕃的,告诉他范冲已经被抓,断了双手,正被送去京城。
然后,拿来信筒娄好,封了火漆,加盖衙门钢印。
贺兰冰见状,道:“你给谁写密信呢?”“我要把范冲被抓的事情告诉严世蕃,让他想办法,我只能做到这一点,我担心范冲到了京城锦衣卫那里,熬不住刑,把事情都抖了出来,那就麻烦了,会殃及到我的。”
“呵呵,现在知道厉害了?”
“早知道了,只是没办法,已经深陷其中,若不采取措施自保,会跟着倒霉的。”
说罢,司徒策拿着缝好火漆的密信出来,直接来到前衙,将萧耗子叫了出来,到隔壁房间,关上门,将信函给他,瞧着他,问:“知道这东西交给谁吗?”“给严世蕃严大人,对吧?司徒大人”司徒策一愣:“听这话,你知道些什么了?”萧耗子忙拱手道:“1小的今后追随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司徒策点点头,转身出门,离开了衙门,回到家中。
今日的搏杀说实话还是tǐng惊心动魄的,司徒策感到脑子有些乱,得好好理理,便径直来到后面宁心园,拐过假山,便听到咿咿呀呀的唱曲声,站在湖边栏杆处望去,对面舞台前的坝子上,站着一个女子,捧着两手,正在练嗓子,观身形正是柳儿。远处三个女子在压tuǐ下腰练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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