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掉头看了一眼那中年妇人,道:“老爷,她敢于直言,正是帐房应有的才能,以前也是管内宅账目的,要不然,就留下她,在老爷成亲之前,她管内宅账目,可好?”
“你定吧。你说可以就可以。”
“是”玲珑躬身道,回身走到那中年女子面前,“老爷恩典,你留下做内宅管账。”
那女子喜极,跪下磕头:“多谢老爷,多谢姑娘”
那白发苍苍老妇也是喜极而泣,连连点头。
接着,玲珑又从仆从堆里挑选了几个男仆做前厅门房,车夫、轿夫,又在官眷里挑了几个老妇做内宅和后院的门房,厨房的帮厨。还挑了几个女子做丫鬟和打杂丫头。
挑下来,总共留下了十来个。
钟秉直吩咐锦衣卫将剩下的数十个带走。留下的人都跪下磕头,哭成一片,特别是那几个留下的女眷,抱着那老妇哭成一团。老妇却不哭了,慈爱地看着她们,抚摸着她们的头,叮嘱她们要感恩戴德,感激老爷恩典,以后要用心服侍老爷。
司徒策走到她们面前,问那老妇跟这些女子的关系,得知这老妇便是那获罪京官的原配夫人,几个儿子都被株连砍头了,那中年女子是她长子的妻子,当厨子和当丫鬟的几个女子,都是她几个儿子的女儿,也就是她的孙女,相互之间是表姐妹关系。当然,十四岁以上的孙子都被杀了。
司徒策瞧着那老妇,想起自己的奶奶,禁不住叹了口气,道:“老人家,你这身子骨,只怕连边关都到不了就不行了,也留下吧,帮我照看后园,扫扫落叶啥的就行了。”
老妇大喜,连声称谢,那一众女子更是高兴得匍匐在地,连连磕头。
老妇牵着一个小孩,抹着眼泪道:“老爷,这是老身的小孙子,今年十二岁,识文断字,知书达理,聪明伶俐,老爷身边若没有小厮,能否让他跟着,鞍前马后的当个跑腿,您看行吗?”
司徒策瞧她可怜巴巴的眼神,心中一软,摸了摸那孩子的脑袋,原本是官宦人家公子哥,一旦落难,成了这副模样,司徒策心里很是感慨,道:“好吧,你以后就跟着我。”
“多谢老爷”小孩跪倒磕头,咚咚有声。
家里多了这十多口人,一下子热闹起来,玲珑挑选的都还很不错,这些人也感激司徒策改变了他们的命运,都卖力地干活,刻意地奉承,让司徒策陡然多了几分老爷的感觉。
过了半个月,严世蕃再次来到了镇海县。
这一次,他是奉圣旨巡查沿海倭情巡抚身份来的,到了镇海县停了一天,当地官府和东厂衙门自然是忙前忙后刻意巴结,金银珠宝收了不少。当晚,在下榻的府邸,严世蕃约见了司徒策和刁鹏两人。
关上房门之后,严世蕃取出两个卷轴和两个锦盒,分别递给了司徒策和刁鹏:“都看看吧。”
司徒策打开卷轴,却是一份东厂的委任状,任命司徒策为东厂鹰组寅颗颗管事。再开打锦盒,是颗管事的腰牌。相当于工作证。刁鹏的却是东厂鹰组寅颗的副颗管事,也就是司徒策的助手,当真是又惊又喜,赶紧躬身感谢。
严世蕃对司徒策道:“你提出的不能强迫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情,这对于鹰组的人来说是绝对不行的,身为鹰组的人,就必须服从命令,哪怕是杀一个无辜的孩子,都绝对不能抗命。所以,你的要求不能答应。”
司徒策奇道:“那你们还给我发这委任状腰牌做什么?”
“别着急,听本官说完”严世蕃道,“但是,阁老听了我的汇报之后,觉得你这身本事很难得,这一次又立了大功,所以,破格为你们寅颗配置了一个副颗管事。这是其他颗没有先例的。以后,你愿意做的事,由你做,你不愿意的事,由副管事刁鹏做。明白了吗?”
司徒策和刁鹏互望了一眼,都点头,司徒策心想,这主意还不错,不过,眼看着别人做坏事,这滋味只怕未必好玩,但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严世蕃道:“现在可以告诉你你的职责了,我们东厂鹰组是极其隐秘的组织,其成员是绝对机密,你的颗管事的身份,只有我才知道,当然,你的下属刁鹏也知道,所以,你不能配备东厂番子跟随,对外也不能打东厂的招牌。”
“呵呵,这下威风不起来的。那我需要帮手的时候,必须调动人马,该怎么办?”
“你的职责只是探查和行刺,所以不需要调动大量人马,你只能调动你手下的鹰组杀手,你可以放心,他们个个都是以一当百者,记住,你东厂鹰组的身份要绝对保密,因为你们是锦衣卫重点打击的对象,一旦暴露,便可能招来锦衣卫北镇抚司的刺杀”
司徒策吃了一惊:“锦衣卫北镇抚司也有暗杀的杀手?”
“有我们的人一些不明不白死掉,就是他们干的”
司徒策心中一阵胆寒,原来锦衣卫和东厂两边暗地里都相互残杀,自己要陷入其中,可有点麻烦。看来身份一定要保密才行。
严世蕃道:“你的职责是:暗中监察东厂官员的履职情况,同时,刺探所辖地方百官的动静,包括属地藩王的动静,如果发现应当上报而东厂没有上报的消息,可以将此情况报给我知,我会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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