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策大窘,忙道:“我不是要杀你舅舅,你也知道,我压根就不会什么法术,我也杀不了你舅舅,就算有那本事,我也不会杀的。我进京师,只是要来看你的,还有,我想归顺你舅舅徐阶徐大人的。我不想跟着严世蕃,跟着东厂了。”
“我自然知道,要不然,等在城门口的,就不是我,而是来抓你的锦衣卫了。”
司徒策这才舒了口气:“对了,你怎么知道我要来?又怎么知道我来的目的。”
“因为皇帝已经下旨让严嵩告老还乡,并抄没家财,并将严世蕃打入大牢定罪了,案件由锦衣卫负责审理。严世蕃已经招供了所有罪行,还供认说,他从镇海县请你来想用法术杀掉我舅舅,所以我们就知道了。”
司徒策大吃一惊:“严世蕃被抓了?”
“嗯,就前几天的事情,他刚刚回到京师,就被谏官参了一本,皇帝当即下旨将他下狱,案件交给锦衣卫审理,锦衣卫没有费什么手段,便把他的阴谋都掏了出来。所以啊,你这东厂鹰组寅颗管事的身份也就暴露了你想杀我舅舅的事情也跟着暴露了。”
司徒策心头一凉,那自己杀死肖恒的事情,他们是否已经知道?
司徒策脸上变色,贺兰冰已经看见了出来,咯咯笑道:“怎么,害怕了?”
“没有啊,我又没做什么事,我担心那严世蕃胡乱攀供,把屎盆子尿罐子都往我脑袋上扣。到时候说不清楚。”
“你担心的还真没错,严世蕃说,肖恒的死,他怀疑是你用法术干的。不过,有人替你说了好话,所以我舅舅没有听他的。”
“是吗。太好了,谁啊?”
“你猜”
“猜不着。”
“我姨父”
“段平?”这下司徒策当真吃惊不小,想不到差点跟自己动手的段平,竟然帮着自己说话。
贺兰冰点点头,说:“我姨父说,那天在你家,你们两差点动手,你拿出了一个东西,他认得孟天楚也曾有一个这东西,见他用过,说能发出耀眼的强光,夺人双目,可以让人暂时失明,还能发出电光,碰到人就能将人打得失去抵抗力。这只是一个很厉害的暗器,而不是什么法术。他听了我说你侦破时使用的一些方法之后,说那些都是孟天楚曾经用过的,也是一些破案的本事,而不是什么法术。所以,传闻你会法术,只不过是一种讹传,你其实根本不会什么法术的。以你的这样不会武功之人,根本不可能杀死肖恒那样的武功高手,所以,肖恒不是你杀的。”
司徒策听罢,心中充满了感激,不管这番话段平是出于什么考虑说出来的,但结果都让自己得到了好处,摆脱了被锦衣卫追杀的命运。
贺兰冰道:“我跟舅舅说了,你非常善于破案,是个难得的人才,只不过,你不善于做官,也不会搞什么权谋。舅舅说会破案就已经很难得了,既然不会当官,就不要当了,希望你能脱离东厂,好好地做一个刑名师爷。”
司徒策大喜:“其实,我一直想做的,也就是个刑名师爷而已,只是命运把我卷进了锦衣卫和东厂的争斗之中。现在能脱离苦海,我是求之不得啊。”
“那就好走,咱们进城,我带你去见我舅舅,还有姨父。”
“孟天楚呢?他在你们家吗?”
“不在,他已经在数年前举家离开了中土,乘船到海外去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也是刚刚听舅舅说了才知道。”
司徒策很是失望,道:“他是不是曾经做过锦衣卫的训导。”
“是,我听我舅舅说,他训练过锦衣卫如何进行刺探情报,如何避免不会被敌人探知,其中就教过戴手套避免留下指纹。”
“难怪肖恒的侍卫得懂戴手套避免被发现。”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终于进了京师。
穿越之前司徒策去过北京,明代的北京,比现代的首都那可差太远了。但是,在当时却是世界上知名的大都市,很是繁华的。
司徒策下榻贺兰冰的舅舅徐阶家,扳倒严嵩之后,徐阶已经是内阁首辅,正是风光无限的时候,他很高兴地接见了司徒策。虽然严世蕃供述他找司徒策来用道法杀徐阶,但是徐阶已经知道司徒策不会道法,贺兰冰又承认了自己喜欢司徒策,愿意以性命担保司徒策绝对没有想杀徐阶的意图,徐阶自然也就相信了。
严嵩和严世蕃已经倒台,严世蕃的东厂鹰组杀手便被撤销了,司徒策这鹰组寅颗管事的职位自然就没有了。
司徒策很想见到锦衣卫的那位训导,拐弯抹角终于探听到,现在的那位训导不是孟天楚,而是孟天楚在京城期间教授的学生,是学生中最厉害的一个,关于戴手套可以避免留下痕迹的知识,便是孟天楚教授这些学生,学生培训锦衣卫的特勤人员时又告诉了他们,肖恒的护卫也参加了培训,所以才知道。
司徒策又探听孟天楚的消息,可是没人知道,包括他的那些学生,都不知道孟天楚去了哪里,只知道他举家乘船出海了,不知所踪。
司徒策很是失望,在京城也就没有意思了了。本来,按照徐阶的想法,是想让司徒策和贺兰冰都留在京城辅佐他。但是,司徒策和贺兰冰都不愿意,他们都希望能回到镇海县,安心当他们的刑名小师爷。徐阶无奈,只得打发他们回镇海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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