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啊。”贺兰冰的目光也瞧向了凄然的颜氏。道:“经你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一个蹊跷,如果是外人行凶,应该是把刀子带走,在路上扔掉吧?怎么会把刀子藏在死者家餐桌的锅盖下面?”
“没错,综合判断,凶手应该是一个女性,特别是刀上的血指纹,已经清楚地告诉我们,凶手就是,她”司徒策没有望向颜氏,但是所有的人都知道他说的是谁。
颜氏一动不动,终于,她慢慢抬起头来,望向了司徒策,轻轻地吐出一口长气,仿佛这口气已经在胸口里积压了很多年。她才慢慢说道:“是我,是我杀了他他该死他早就该死”
贺兰冰道:“究竟怎么回事?说罢”
颜氏轻轻推开身边的两个孩子,捋了捋鬓角散乱的头发,开始解衣衫。
司徒策和石猛等男捕快赶紧转身过去,殷丫蛋呵斥道:“喂你做什么?——啊?你身上的伤……,怎么回事?”
颜氏已经解开了衣衫,脱光了上身,原地转了一个圈。只见她的胸部、腹部、背部、双手,全都是陈旧的累累伤痕横七竖八的,虽然时隔两年,可是这些伤痕还是那样的触目惊心,可想而知当时该是怎样的惨不忍睹。
第36章 河边女尸案
第36章 河边女尸案
颜氏眼中浑浊的泪水滚落,却没有哽咽声:“每次房事,他都要把我绑起来毒打我,用各种方法折磨我。我反抗,可是没用,他堵住我的嘴,更狠命的打我,用皮鞭,用盐巴水,用火烧,甚至用刀片割我。看我浑身血淋淋的,他就特别的高兴,然后跟我房事,同时用牙齿咬我,完了不准我外面说,否则就掐死我……。我想,如果不杀他,总有一天我会死在他手里。所以,我就杀了他。”
贺兰冰呆住了,颜氏全身的陈旧伤痕说明了原委,想不到这村民眼中老实巴交的洪大郎,竟然是个疯狂的虐待狂当真是人不可貌相。贺兰冰叹了口气,道:“你把衣服穿上吧,我想朝廷会考虑这些事情,给你从轻发落的。”
果然,这案子后来从轻发落,只判了徒五年。刑满之后,颜氏没有回到村落,不知所踪。
贺兰冰对颜氏道:“你把杀人过程说一遍。”
颜氏慢慢穿好了衣服,说道:“那天天很冷,他头晚上脱光了折磨我,所以凉着了,病倒躺在床上,郎中来看过,吃了药,然后他睡着了。我让孩子先出门到村口等我,然后我栓上门,拿了刀子进屋,朝他身上就是一阵乱扎,他起来要抓我,我就躲开,不停地乱捅他,他就往外跑,到门口,他摔倒了,我追上去又乱捅,我也不知道捅了多少刀,一直到我累得没力气再捅的时候,才松手。我看见他的尸体,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顺手就把刀子藏在桌子锅盖下,然后赶紧换了一身衣服,出了门,把门掩上,然后跑到村口,带着小孩下地去了。一直到有人跑来说他被人杀死了,我便装着哭,其实,我心里高兴着哩,因为再没有人折磨毒打我了……”
听她平静地说完这一切,司徒策和贺兰冰等人都有些目瞪口呆,看她这么一个娇小的弱女子,拼死关头竟然爆发出如此能量,将一个壮汉杀死,只能说积聚在她体内的愤怒已经如同爆发前的火山一般了。
这一次只是来勘查现场,没想到就这么把这件案子给破了,这让贺兰冰等人都很意外。
唐糖瞧了一眼她的两个孩子,道:“你得跟我们回衙门,你孩子怎么办?”
“送他爷爷家吧,就在邻村,去县城要路过的。”
他们来的时候没有带枷锁,见她一个弱小女子也不可能逃掉的,所以贺兰冰也没有吩咐绑她。
说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有左邻右舍的在旁边听了,于是这件事很快就传开了,等他们押着颜氏离开村子的时候,很多人来看她,都啧啧议论着说想不到。
路上,贺兰冰对司徒策道:“想不到你破案的法术如此神通,这沉寂两年的旧案被你一举手就给破了。要不,那一柜子的旧案,你都给破了得了,知县一定很高兴。”
司徒策笑道:“那些案子好多都是无头案,我也没办法,不过我还没看完,回去之后继续研究,如果发现有线索我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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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
一个渔夫,头戴蓑笠,撑着一条小船在城外清水河里撒网打渔。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渔夫有鱼打。天没亮就来这里了,到现在,他已经打上来小半木桶鱼了,大大小小各色鱼都有。
老汉很是高兴,忙活了大半个时辰,眼看日头已经从山峦冒了出来,打渔老汉便在船头盘膝而坐,想歇歇,顺便吃点早饭。
渔家的早饭很简单,一条鱼,两个馍,鱼是头晚吃剩的,还有些渣,加一瓢水再煮了一会,合着馍吃,也不错,虽然桶里有小半桶的鱼,但是,那是要拿到集市上卖,交鱼税,换油盐酱醋还有粮食衣服,全靠这鱼了。
今天运气不错,一个时辰就打到这么多了,这么好运气的时候可不多,有时候辛劳一天,也未必能打到这小半桶鱼呢。所以多的时候得想着少的时候,有的时候得想着没的时候。这才是居家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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