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名小师爷_沐轶【完结】(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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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你是怎么到的屋里,把经过说一遍。”

  高氏似乎很不耐烦,翻了翻白眼,才没好气地说道:“昨天晚上,我早早的就睡了,一直睡到天快亮的时候,我朦朦胧胧的听到有人在院子里拍我的房门咋呼说死人了我就爬起来开门,看见是隔壁的李老头,他说有人来我家杂货铺催帐,找到家里来了,他去找我当家的,发现人死了。然后他就跑去找地保去了。我忙穿了衣裙进屋去看,那时候天还没有完全亮,屋里看不清,我一脚踩在血上,摔了一跤,仔细一看他死在地上了,我吓得坐在地上乱叫,然后爬起来跑到门口,发现身上全是血,很恶心,——我最讨厌血了,我就大着胆子进屋到里面脱了襦裙,扔在盆里,从高柜里取了衣裙穿好,还有鞋袜。然后走出门外,在门口等着,地保他们来了,看了之后就报官了。就这样。”

  司徒策道:“你不是住西厢房嘛?怎么不回住处换衣裙,偏偏要在这屋换呢?”

  “西厢房没有衣裙,我的衣裙都在这屋里。”

  “这就奇怪了,你住在西厢房,为什么把衣服放在正房里?”

  “你这人真是的,我是原配,我当然要睡正房,东西当然要放在正房,这有什么奇怪的”

  “那你为什么要一个人睡西厢房?”

  “哎呀你这师爷怎么不明白,”高氏很不耐烦,却又不敢不回答衙门的提问,道:“我是原配,所以我的卧室是在正屋,但是,我们当家的有时候喜欢寻花问柳的,而且还召回家里来,这时候我就得去西厢房睡”说到这,高氏厌恶地往地上啐了一口。

  司徒策皱了皱眉,道:“这么说,昨夜你丈夫寻花问柳去了?”

  “是呀要不我睡西厢房做什么?”

  司徒策瞧了一眼门口的贺兰冰,她没有插话的意思,却一直注意听着。

  司徒策道:“你知不知道你丈夫找的是哪里的歌姬?”

  “什么歌姬娼妇*子罢了别给她们脸上贴金了”高氏很显然对招引丈夫的这些ji女很是厌恶,又往地上啐了一口。道:“他招这些破鞋到家里来,我从来不问,所以也不知道是哪里的烂货反正不是河边花船上的,就是青楼里的,你们自己个问去呗,镇海县大小几十家窑子,总能问到的。”

  “那你看见昨夜的ji女来过吗?”

  “我都说了,我住西厢房,我从来不问他这些烂事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也从来不让我管,否则大耳刮子抽我,我干嘛要自讨没趣去问?”

  “我是问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人进来?”

  “没听到”高氏说到这几件事,气不打一处来,嚷嚷着说道,“太阳一落山,我就吃了药睡了,一觉睡到大天亮,什么都不知道”

  “你吃药?什么药?”

  “前面拐角济民药铺薛郎中给开的,镇静安神的,要不然,他们在屋里浪笑,我听着恶心睡不着,所以开了药吃了,踏踏实实睡大觉。”

  “昨夜你们家还有谁来过?”

  “我不知道我说了,太阳一落山,我就吃药睡了,什么都不知道”

  “你睡之前呢?”

  “没人来,他下午就出去了,出去之前说了让我睡厢房,我就知道他要去找*子烂货了,所以我就吃药睡了,他什么时候回来的,跟谁一起回来的,我一概不知”

  “这么说,整个晚上你都睡着了?没听到什么响动?”

  “当然了,睡得跟死猪死的。”高氏自己说自己是猪,却浑然没有觉得半点不对,仿佛只有这样说自己,才感觉痛快似的。

  司徒策问:“你们没有孩子吗?”

  “有啊,每次他要把那些破鞋往家里揽的时候,就把孩子送到孩子的爷爷奶奶家去。爷爷奶奶家就在前面路口,不远。昨天下午天黑之前我就送去了,这回子他们还不知道他们爹已经死了。”

  司徒策举得莫名的悲哀,又问道:“死者脸上的布,是你盖的吗?”

  “我给他盖脸?”高氏气急反笑,“他这样对我,我还帮他盖脸?——他还有脸可以盖吗?他跟*子在正屋里逍遥快活,何曾想到过我独守空房?何曾想过我心头痛……?”说到这,她话语有些黯然,“孤枕难眠……,我睡不着,心里痛,——我为什么要心痛?我为什么要自己找难受?他找他的臭*子,我睡我的安稳觉,多好的”

  说到最后,话语竟然有些哽咽,眼圈也红了,却不肯掉一滴眼泪,扭过头去,眨了眨眼睛,鼻子一吸,便又恢复了正常,道:“还有什么要问的?我得做饭去了。”

  第47章 死因

  第47章 死因

  她丈夫死了,她竟然不哭,还想着去做饭吃,司徒策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又有些同情,摆摆手:“暂时没有了,你不要离开家,我们会随时找你问话的。”

  “离开家?离开了家我去哪里?我能去哪里?”高氏唠唠叨叨说着,摔开大脚走下台阶,到东边厢房去了。

  贺兰冰暗自摇摇头,把副捕头萧耗子叫了过来,低声道:“你马上带人去查访左邻右舍和街坊,再去青楼查访,看看昨夜米二带谁回家嫖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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