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策道:“她去成衣店做什么?”
“是这样的,我浑家做得一手好女红,所以刘氏成衣店的刘大婶跟她商量,让她去店里做些活,一来可以解闷,再来可以赚点钱贴补家用,所以她就去了,已经在那里帮活大半年了。”
“这样啊,你接着说。”
“能找的地方我都找遍了,就只有她娘家还没去了,不过娘家在仁和县,离得远,我就想着先等等看,说不定晚一点就回来了,若是还不回来,我再去娘家问问。等了一宿,我是一夜没合眼啊,听到黑狗院子里叫,就以为是浑家回来了,赶紧地爬起来去开门,可是却什么人都没有,大声叫了声,也没人答应。就这样,我眼巴巴等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我两个弟弟来了,问嫂子回来没有,我说没有啊,他们也着急了,问我是不是跟浑家吵嘴了,把她气跑了?我说牙齿还有咬到舌头的时候,过日子哪能没个拌嘴的,不过我是从来不打不骂她,她脾气不好,对我冷嘲热讽的,我很少回嘴,总不能因为这样就离家出走吧……?”
贺兰冰插话问道:“那天你们争吵了吗?”
“吵是吵了两句,却也不怎么厉害。”
“因为什么?”
“呃……,头天吃饭的时候,我说这饭怎么这么多沙子,吃在嘴里满嘴跑。她就冷笑,说就我挣的那三泼两子的,能吃上这满嘴跑的米饭就不错了,有本事像她娘家兄弟一样,挣大钱回来,天天山珍海味的那才叫风光,我就说你不能这样说,我这不是起早贪黑的干嘛,何曾偷过懒耍过奸?她说我起早贪黑还混成这德性,就没什么出息,早知道就不嫁我了。我就生气了,我说早知道你嘴这么臭,我还不要娶你呢她就哭起来了,把碗摔了,指着我骂我。我见她这般模样,就不敢再惹他,闷头吃饭,她见我不理他,更生气,骂得更凶了,我就躲进了屋里。她赌气不吃饭,一直哭骂着,自己跑到厢房睡去了。第二天早起,我见锅碗都没有收拾,还是昨天那样子,我就自己洗了碗刷了锅,然后去了厢房,敲门,她说让我滚。我见她气还没有消,就没跟她说什么话,然后我就去东家当差去了。”
司徒策道:“这么说来,你是最后一个见到她的人?”
“可能是吧,反正我问了爹娘,两个弟弟,都说再没见过她。”
“那你怎么知道她被人拐跑了呢?”
“我也是瞎猜的。”郑崇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听说咱们这一带有些拐子的,专门勾引人家大姑娘小媳妇,把外面说的天花乱坠的,把她们勾走,然后卖到偏僻山村里去,我找了那么多天,都没找到,而且那天我们又是吵了架的,她说不定赌气出去溜达,就碰到拐子的了,被这些拐子的勾引走了,卖到那个山沟里去了。”
“她娘家你去找过了吗?”
“去了,第二天就去了,我爹娘听说我跟她吵了一架,她可能生气出走了,把我狠狠骂了一顿,说让我赶紧去的去她娘家问问……”
第66章 三兄弟
第66章 三兄弟
郑崇的父亲拄着拐杖在地上跺了了下,痛心疾首说道:“这个孽障,老夫早就说过,妇道人家,不要去跟她一般见识,她吵她骂,就当她放屁就行了。莫去理她,两口子家家的,她是个泼妇,要吵要骂,你去跟嘴,那就是热油锅里掉水,哪怕是一滴,都会炸开的这个孽障就是不听这下好了,媳妇跑了,没了影了,也不知道是被拐子卖到山沟了,还是卖到哪个窑子了。这可怎么跟人家娘家人交代哟咳咳咳……”
说到心焦处,不停地咳嗽起来。那老妇忙帮着拍他的后背,柔声劝解着。
郑崇的二弟名叫郑经,苦着脸道:“是啊,嫂子跑了,她娘家来了多少趟,每次都把我哥骂得狗血喷头的,唉”
郑崇的三弟名叫郑善,一拍桌子道:“我就不服气,嫂子跑了赖谁?凭什么光赖我大哥?大哥说得好,两口子过日子,哪有牙齿不咬舌头的时候?清官难断家务事。那就是说,两口子的事,谁是谁非,那是谁也说不清的,嫂子跑了,哦不赖嫂子气量短,心眼小,容不得人,反倒来怪我哥骂她?照我说。骂她那也是应该的取来的媳妇买来的马,任我骑来任我打骂两句怎么了?打她都是活该有甚不妥当的?就这样她就要跑?好好跑了那也是她们娘家管教无方,有娘养没娘教才教出这么个货。自己倒霉不算,还拖累我哥跟着挨骂,凭什么啊?我就说了,她娘家人再敢来骂我哥,我丫的跟他拼了我……”
贺兰冰听他说得火爆,把话题都扯远了,喝道:“行了,我们是来查案的,不是来管你们家务事的”
那郑善也知道贺兰冰的威名,赶紧闭嘴,鼻孔里却还是跟拉了一大车货的老马一样喷着响鼻,一副很不服气的样子。
贺兰冰冷声道:“既然吴氏是一个多月之前就走失的,为什么那时候不报官?要拖上大半个月才报官?”
“家丑不可外扬啊”郑崇道,“这等事情,又如何能让旁人知道呢?”
“哦?人口走失了,只算是家丑?那可是一条人命”
郑崇讪讪地答不上话。
司徒策问道:“那为什么后面又想通了要报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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