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吗?”片山说。
“被书本谋杀的事可能吗?”石津抬头仰视高及天花板的书壁,“有人把这些书全部读完吗?”
“谁晓得?!”
片山他们来到“现场”。
室田的死是意外还是谋杀?这判断有十分微妙的地方。
最终必须等候验尸结果,总之在可能的范围内,必须让现场保持原样。
在地面堆积如山的书本。
确实,这些书掉下的方式不自然。若是书架方面因某种震荡而造成书本一同掉下来,也不可能变成这种局面。
“名探掌握到什么?”声音说。
佐久间恭子穿著白袍走过来。
“从这梯子的位置来看,室田确实是从梯子跌下来的。”片山仰头看,“可是,这些书山……凶手——假设是谋杀的话——若是把室田从这梯子推下来,光是这样就有可能折断颈骨么?”
“有可能的。问题在于他以怎样的姿势跌下。”
“至少跌下后,暂时不能动吧。”
“是呀。从最上面掉下来的话,相当严重了。”佐久间抬眼望梯子,“上去看看好吗?”
“呃……也好。”片山最怕高的地方,“喂,石津——”
“是。”不用说也明白的样子,“不知梯子扎不扎实?”
石津问一句就爬上去了。
梯子多少发出“吱吱”响声,总算可以上到最高的地方。
“相当高咧。”石津说。
刚好从他那个位置可以构到的架子已空得干干干净净。宽度有两米以上吧。书是从那里掉下来的吗?
“但……怎样掉下来的呢?”片山喃语,“假如把上去那边的人往下推的话……”
“当事人的手松离梯子才做得到。”佐久间说。
“对呀。喂,你把架子上的书拿一本打开来看。当然,手要松离梯子。”片山”直仰视石津说:
“但是,若是有人把室田老师推跌下来,他怎样逃走?”佐久间说。
言之有理。片山把那名接待处的女孩叫来。
“嗯,当时传来好大的响声,我马上跑过来。”女孩说。
“途中有遇见什么人吗?”
“没有。我刚好有事,就在这上面附近。所以,如果有谁从这里出来,我是马上会知道的。”
“那么……当时已经上了锁?”
“是的。怎么喊也没回音。”
“其后呢?你去叫人那段时间,有人可以从这里下去吗?”
“不可能。”女孩摇头,“我在这里大喊大叫,在上面看书的两三个人也下来了,我请他们留在这里,然后联络校内的总务就跑回来——”
“即是说……谁也不能从这里出去了?”
“应该是的。”
假如接待处的女孩没撒谎,表示在石津撬开这道门前,没有人从这里出去了。
毕竟室田的死是意外不成?
石津已经从梯子下来了。
片山望望梯子,然后不顾一切似地吸入一口气,开始慢慢爬上去。
“片山兄!不要紧吧?”石津吓得大叫。
“别大声喊!反而吓倒我,不是吗?”片山反驳他,好不容易才上到最上面。
书架左右完全空了。
可以见到对面书架的后侧。换句话说,由于书是背对背排列的,从对面放的书,紧密地并排在那里。
片山稍微伸头去窥望。
“果然——”
在积尘的书架上,书本有移动过的痕迹。不是这边的架子,是那边架子上的书。
有人在这架子的另一边待过。
室田无所知,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在,于是在这里翻书。就在那当儿,另一边架子的书动了——从那隙缝间有人伸手过来,把他推倒。
没捉住梯子的室田一下子垮台,失重心往下掉……
可是——若是这样,何以这么多书掉下去呢?
片山沉思着。还有,那个“某人”怎样从这里走出去?
“片山兄。”石津在下面喊,“有人找你。”
“嗯?”
禁不住往下看,片山立刻双脚发抖,紧紧捉住梯子。
“我想起啦。”进来的是水田智子。
“刚才她说她突然想起什么来了。”大崎也跟着来。
“是吗?”
片山装作平静,从梯子走下来,双脚着地时,不由喘气。
“我被人关在某间大屋的地下室。”
“大屋?”
“嗯。刚刚终于想到了。被人带进去时,我看了外面的门牌。上面写着‘门协’。”
“门协!”
片山和石津对望一眼。
“然后,我——”
“等一等!你跟着来!”
片山往前跑。石津拉住水田智子的手,慌里慌张地追上去。
大崎呆若木鸡,目送片山等人“呱喀呱喀”地冲上楼梯,喃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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