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严重?”
“嗯。偶尔碰上,只是‘嗨’一声而已——令我觉得,结了几十年婚后,所谓的夫妻就变成这样了吗?”
看样子,布子对所谓的婚姻生活的憧憬“幻灭”。
“不是每对夫妇都这样的。”片山说,他自己还是独身。
他没有资格说人家。
“关于发现尸体时的状况——慢慢想也可以,可以说说看吗?”片山尽量说得和缓。
“怎么可以……慢慢说的话,反而说不清楚。”
“是吗?”
片山十分了解她的看法……
“今天是星期三吧。星期三,主人的大学没课,中午过后才会出门。太太也不在家,主人通常睡到十时过后才起床的。我照常在早晨六时半左右醒来,在被窝里磨了半天……在八时左右起床。然后先去厨房看看……”
“看到的就是这个情景,对吧。”
“是的。我吓坏啦,全身软掉。”
那种心情,片山也很了解。
“不过,事情好象是今天一大早发生的。有无察觉什么怪异的事?”
“不晓得……我的房间离得远,不管这里发生什么都听不见的。”
“是吗?”
看来无法从这个名叫明石布子的小女佣身上问到什么线索了。
“然后你打一一○报警……玄关的锁呢?开着?”
“记不清楚。”布子缩缩脖子,“对不起,我胡里胡涂的。”
“不,我很明白。”
这个很普通。对一般人来说,杀人是完全无缘的事。
“除了玄关外,这里还有别的出入口吗?”片山问石津。
“有个便门。凶手多半是从那边进来的。”石津说。
“我去看看。”片山站来时——
突然,明石布子大哭。
“你怎么啦?”片山问。
“对不起……我的心情太激动了——”
“这个我很了解。”片山安慰她,“你可以到房间休息了。”
“是……对不起。”明石布子起身,“刑警先生。”
“什么呢?”
“主人死了,我可能会失业。想到这个,悲从中来……”她又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对于极其现实的烦恼,片山也爱莫能助,不知说什么好。
布子喊住正要走出客厅的片山。
“呃——”
“怎么啦?”
“毕竟——说出来比较好吗?”布子在迟疑。
“如果想起什么的话,不妨说说看。”
布子在手中把围裙又揉又搓地磨了一阵子……
“昨晚——我半夜醒了,看看外面。”布子说:“因我的房间窗口面向后巷。”
“然后?”
“有车停在那里——红色的,我不清楚是什么车,总之是外国的。”
“很少见的车?”
“我想是的。当然,也许是巧合——”
“你见过那部车?”
“嗯。”布子盯住片山,说:“太太坐的车,跟那部一模一样。”
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在电车上和她并肩而坐的阿部聪士为难得很。
当然,也不一定非说什么不可。可是,她会在家里同住一个月以上。不能不闻不问的。他这样想……
“累不累?”阿部聪士问。
“不累。”水田智子摇摇头,“哥哥,你还在上班吧!对不起。”
2
被她称作“哥哥”,阿部有一瞬的困惑。对方似乎察觉到了。
“我一直在想应该怎样称呼你,在火车上的时候,其实应该叫你一声‘叔叔’的,可是见面后,发现你好年轻,这样叫你很奇怪……叫你‘哥哥’很怪吗?”
“不——无所谓。”
因女孩主动无拘束地打开话匣子,阿部不由松一口气。
“叫“叔叔’也没关系。是你太客套了。”
“没有的事。你真的好年轻嘛。”
“是吗?”阿部笑了,“我是独生子,被人叫‘哥哥”的事从未有过,很难为情。”
“我也是独生的。”智子说:“我一直想,有个哥哥像你就好了。”
阿部很认真地心跳了一下。
因为阿部刚刚还在想“假如有个这样的妹妹就好了”之故。
十八岁——她的年轻令人目眩。
不管看起来有多年轻,阿部已三十了,他的妻子初枝取笑他,肚子有点突出来了。
这个智子双腿修长,身段柔美,而且她的体型已是十足的“女人”了。
阿部悚然——自己在胡想什么,笨蛋!
“我从公司早退了。不必摆在心上。”阿部说:“听说你报考K大?了不起嘛。”
“只是报考而已。不一定考得上。”智子调皮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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