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起?”
“有关令尊的事。”
实穗的脸突然显得紧张。
“家父……怎么啦?”
“去世请节哀。”栗原清晰地说。
这样的说法,没有拖泥带水,而又不失敬意,令片山自叹弗如。也许这就是“经验”吧!
“家父……死”
实穗顿时脸色苍白,垂下眼睛。
“水田先生还很年轻,我从心底哀悼他。”栗原说。
“失敬”实穗也鞠躬。“不过……我早就想会有这么一天。”
“怎么说”
“他喜欢到世界各地自由游殇。随时随地可能遇到灾难。”实穗看着栗原。“家父是怎样死的?”
栗原摇摇头。“令尊并非卷入某国的革命纷争而丧命。他死在日本。”
实穗皱皱眉尖。“死在日本?可是,我们起程蜜月旅行的第二天,家父就出国了……”
“他没有出国,留在日本……不,在日本被杀”
“被杀?”实穗喃语。
“遭人毒杀的。一种剧毒,即刻死亡”
实穗好像头晕,伸出手贴住额头。
“你没事吧?”片山伸出手来。
“我没事……”实穗摇摇头,“家父……被谁所杀?”
“正在搜查中。”栗原在桌面交叉手指。“我想请教的是,你心里有没什么头绪?”
“我?”实穗想了一下。“你们都晓得吧!我和继母相处得不好。”
“这点略有所闻……”
“不错。大木女士当然会告诉你们。”实穗摇摇头。“继母和我相差不过十多岁,自然谈不上感情融洽。”
“怎你认为令尊是夏代女士下的毒手?”
片山以为实穗必然马上点头,不料见到她一直沉思不语,不禁有点意外。
“是的。大木女士一定相信那是夏代阿姨做的,因为她很憎恨阿姨。”实穗一边思索一边开口。
“为什么?”
“大木女士已经在我家工作了二十年——在我出世以前她的位置等于一家之主。”
“然后夏代女士挤了进来?”
“是的。”实穗点点头。“大木女士十分讨厌夏代阿姨。当然,她不会因此怠慢手头的工作。”
“可是,听说夏代女士在丈夫离家的次日,自己也出国旅行”
“是吗……我想不太自然!”
“不自然?”
“因为家父时常不在家。不管夏代阿姨过怎样的生活,他都不会有所埋怨。”
“哦?”
“如果家父是她杀的,而她自己随后出国旅行的话,肯定受到嫌疑啦。她何必冒这个危险”
片山觉得实穗的分析也有道理。
“当然,除非夏代阿姨需要钱,或是其他原因,则又不同说法。”
“我们会详细调查的。对不起,打扰你们的蜜月,但是搜查上有必要,没法子”
“没关系。”实穗说。“这么一来,我们必须立刻回国了……我得告诉勇治这件事。”
“应该的。”
“可是那宗导游被杀的案子,怎么办”
“我们跟本地警察商量过虽然手续上相当麻烦,不过交由日本警方接手承办”
“是”实穗稍微欠欠身。“我们可否立刻回国?”
“当然。已经安排好,你们明天可以离开这里。请收拾行装吧!”
“对不起——失陪啦!”
实穗起身,走出会客室。
栗原松一口气。“这份差事也真累人!”
“探长也有这个感觉”
“那还用说。我的感情很脆弱的。”栗原自说自语。
“瞧她十分镇定嘛!”片山说。
“哈,不愧是名门千金。”
“这么说,那女的毕竟不是夏代”
“那两个人”
“我想他们跟来了,但是好像不住在这间酒店。”
“我们总不能随意搜查这里的酒店吧!”栗原说。
“这个市镇很小,说不定在街上走着就会碰上。”片山压低声音。“还有,那个女人的事。”
“你说沼内和子?我正在查。”栗原点头。“确实,如果是好事未免太奇怪。她好像想在这里逗留下来!”
“松本先生以为她是从前相识的女导游。”
“正在调查她的职业和经历,很快就有答案的。”
二人正在喝咖啡时,传来一个声音。
“没有那个必要”
沼内和子在他们面前坐下。
“你在什么地方?”片山吓得睁大眼睛。
“就在那边。”沼内和子指一指隔壁的桌子。“我戴了金发,而且背向你们。”
“原来如此……为什么这样做?”
“我的本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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