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黑岛之间谈了什么?
至少她压抑了在那间咖啡室时怀疑黑岛和惠利有私情的激烈感情。
不久,大家也淡忘了阿刊的事,开始热心地各自喧哗。女孩较多,加上年轻的关系。
对……年轻。说起来,那个指证说是儿岛姑妈推跌太川的女孩,据说也很年轻。
在片山询问以前,她什么也没说,似乎有点古怪。假如姑妈是杀人犯的话,她应该更早说出来才是。
抑或“不想牵连麻烦的事“吧。那是现时年轻女孩们一般的想法——晴美本身也还年轻,却因跟着兄长一起遭遇各种事件的关系,察觉到人不能永远年轻不长大……
在看报纸的女孩,不知几时也加入谈话的圈圈,丹羽刊蓦地伸手把合订的报纸拉过自己那边。
然后,她悄悄地翻着版面,仔细地读着。
晴美发现福尔摩斯不知几时跳到桌面。它干什么?
福尔摩斯静静地(它本来做任何事都蹑手蹑脚的)走近阿刊,越过阿刊的肩膀看版面。
它在看什么呢?
阿刊在桌面撑着肘看报。她的眼睛停留在某个版位——
她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拿起报纸,凑近脸去看。
对——一定是太川恭介的风波报导出来了。
阿刊突然回过神来的样子,合起报纸。
她似乎没发觉福尔摩斯就在身边,有点慌张地站起来,从食堂走了出去。
晴美和福尔摩斯飞快地交换一瞥,立刻站起来,追在阿刊后面。
“江田美香?她是谁?”片山说。
“不太清楚,是女孩子。”邻座的年轻刑警说。“她说非要见到片山兄不可,我说你外出了,她说等你。”
“她在哪儿?”片山叹一口气,在自己的椅子坐下。外面虽冷,但警视厅的建筑物内有暖气。从外面走回来时,几乎热得冒汗。
“在楼下的K咖啡屋。不过已经一小时了,不知还在不在?”
好不容易回来了,如果又跑下去下面的咖啡室,对方已经离开的话,岂非白跑一趟。
片山用桌上的电话打给接线生.帮他接去K咖啡室。
“——我是搜查一科的片山。那边有没有一位叫‘江田美香’的女孩?”
过了一会儿。
“有的。但她在五分钟前离开了。不过有留言给片山先生。”
“她说什么?”
“叫你给她电话。她说半夜一点过后会在家。”
对方念了一个号码,片山把它记下来。
“——谢谢。是怎样的女孩?”
“穿着学校制服的女孩。大概是是高校生吧。”
高校生?片山毫无头绪。
他歪歪头,把便条塞进口袋,然后拿起头痛的问题——儿岛光枝事件的文件。
片山为太川的事去了一趟K电机公司,可是对方一直不回覆他说应该见什么人,正觉为难时,最后得到的答复是“现在可以应答的人一个也不在”。
于是暂时回来一趟,找个时间再去……
无论怎么想,太川和儿岛光枝之间都不可能有任何关连。当然,光枝也表示“我根本不认识他。”
换句话说,是那女孩看错了。片山非常明白,人的记忆是何等的靠不住。
片山翻开用电脑打的那女孩的口供,准备再读一次——那女孩……叫什么名字?
片山在意姑妈的事,把录口供的事交给石津处理。
看到最后一页,那里有“女孩”的签名。“江田春香”——江田春香?
“我出去一下!”片山连忙起身——咖啡室的人说她在五分钟前离开。说不定她还在附近。
途中差点和栗原科长相撞。
“噢!”
“片山!干嘛那么匆忙?”
“对不起!我要去追一个女孩子!”
见到冲向大门的片山那样慌张,栗原有点发呆……
“片山也开始学会‘追女仔’了吗?”不知何故,栗原有感慨良多地喃喃自语。
另一方面——
片山伸手要打开搜查一科的门时,门从对面“啪”一声打开。
门是往走廊推出的关系,片山伸出去的手扑个空,身体往前扑倒。
“啊……”都来不及说。
对方比片山的个子矮了许多。片山往前扑倒的刹那,恰好脸对脸跟对方相遇。
不管是千分之一或万分之一,肯定的是或然率不是零。那是偶然的唇与唇相碰,片山握门钮的手抓向女孩胸脯的或然率……
两人以片山压在上面的姿势,双双倒在走廊上。
——啪!
女孩用手掴在片山的脸上。在场的刑警们一致同意,那实在是十分清脆悦耳的声音。
“——喂?是我,丹羽刊——嗯,刚刚看到报纸,吓了一跳——是啊——当然,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没事的——是呀。不过……你那边没什么吧?——我知道,就怕万一——是的。请小心。因为对方是杀人犯嘛——好。我要开始排练了——礼拜五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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