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噢,妈?”聪子接电话。“我听了你的留言录音啦。”
“哦。抱歉。今天有急事。”
“没关系呀,又不是第一次。”
“话是这么说……我尽早回来就是了。”宏子小声说。“小心哦。”
“是。”
听到聪子的声音,宏子稍微松一口气,悄悄放下电话。
聪子收线后。走到窗前,掀起窗帘的一角。
马路对面的街灯下,有个竖起大衣衣领的男人站在那里。他是刑警。虽然是轮班的,但在寒冷中,站在外面也是不容易的事。
聪子一个人吃过晚饭后,决定先洗个澡。
她不希望母亲回来时,以为聪子不洗澡等她。
明天要上课,不能太迟睡。
聪子走进浴室,快速洗过浴槽,然后放热水,十五分钟左右就会注满的。
回到客厅,开了电视,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晚报。
川北还没捉到。尽管母亲没说什么,但她担心也是理所当然的。假如她知道川北来找过自己,也可能会晕倒。
片山先生很慎重地派刑警来保护自己,可是聪子一点也不担心。
老实说,在剧场的厢位上跟川北私下在一起时,虽然毫无记忆,但毕竟是有血缘的父女关系,似乎有什么从心底涌上来的感觉……
说期待似乎不够慎重,而她的确有点盼望某种戏剧性的境遇。所以,当川北坐在旁边,告诉她说“我是你爸爸”时,聪子觉得他并不是“外人”。
聪子有点失望,同时松一口气。
想到母亲含辛茹苦地独自把她带大,而她居然对川北有“父亲”的感觉时,不由对母亲产生了亏欠之情……
聪子站起来,再度窥望外面。
街灯下没有人影。
刑警先生跑去哪儿了?聪子也不怎么在意,走进浴室,停止放热水,开始宽衣。
噢,洗头水用完了。
记得买了新的——她穿着内衣裤走到厨房,打开橱柜。
“有了!好极啦。”
洗发水、护发素等,拘泥于“这个适合我”的年代。
她拿着新的洗头水,正要回去浴室——
“嗨。”川北说。
聪子反射地盘臂在胸前,往后退。
“在爸爸面前何必含羞呢?”川北笑了。“喔,你也长大了啦。”
望着脸青青的聪子,川北穿着大衣坐在椅子上。
“幸好那名刑警所穿的大衣适合我穿,以前爸爸魁梧多了……”
聪子拼命让自己镇定——刑警被干掉了!
怎办?身上这副打扮,什么也做不了!
“我想……穿衣服。”聪子说。
“好哇。是不是要洗澡?爸爸等你好了。”
“不……”
“也许办完事情回来再谈也好。那么,你去穿衣服吧。”
“是……”
“不要跑哦。”川北说。“这个也是从刑警身上拿来的。”
“咯噔”一声放在桌面的是手枪。
聪子不得不言听计从。
小小的房子,如果打电话,他马上知道。
穿上衣服回来一看,川北在客厅看晚报。
“——你想怎样?”聪子说。
“当然先去见你妈啦。”他说。
第十六章 危机
“久候啦。”片山轻轻致意。
“好迟呀!”晴美瞪他。
“我是赶过来的。”
“片山兄,我……”石津站在门口。
“你在接待处一带等着好了。”片山叹息。“南原先生呢?”
“大概快到了——”
大冈宏子还没说完,“呱嗒呱嗒”地,南原快步走过来。
“对不起!”
“你忙着,不好意思。”片山说。
“哎,其实我是在宴会途中溜出来的。必须马上回去——”他把大衣“啪”地脱掉,大刺刺地坐在沙发上,盘起二郎腿。
那些动作,跟以前的南原判若两人。
“对了,有何贵干?”
片山把接二连三发生的事件说明一遍。
“太川总经理遇害时,有没有什么暗示性的东西寄去你那儿?”
南原明显的有了头绪,露出恍然的表情。
“没想到是这种事……起初我也不怎么在意。”他从上衣掏出名片夹子。“这封信,放在我家玄关里。”
片山把那张纸打开来看。
“正误表,是用文字处理机打的字体哪。”
晴美也过来窥望。
“误是‘太川部长’,正是‘南原悟士部长’——简直像是书本改正错字的订正嘛。”
片山把那张纸交给大家轮流看。
南原说明他发现信件时的情况。
“在武村社长找我谈话之后的事。我以为是公司的总务做的……心里在意,所以带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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