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丹羽刊和惠利走了过来。
“你的心情我很了解。”阿刊说,卷起手中的杂志,坐在沙发上,轻抚福尔摩斯。
“你不了解的——谁也不了解我。”惠利疲倦地坐在单人的扶椅上。“那个时候,不是这样的。”
“什么那个时俟?”阿刊问。
惠利稍微往前托着腮,望向暖炉。
这段排练的戏,晴美已看过无数次,大致上记得台词应对……
奇怪——晴美皱眉。时间拖得太长了。
惠利……轮到你的对白啦。
惠利在舞台上僵住了。
说不出台词!
怎会这样?重复了那么多次,已念得滚瓜烂熟的台词,不管怎么迷糊都能说出来才是!
突然脑海中一片空白,她不记得台词!
汗水渗出——怎么办?怎么办?
冷静点!一定想得起的!
对,没问题的……
可是,白纸就是白纸,怎么翻也是白纸。
相隔太久了。观众席开始发生骚动。
愈焦急愈想不起来。
福尔摩斯伸个大懒腰,跳到地面,走进沙发背后。
阿刊把撕下的纸条悄悄扔到沙发背后。福尔摩斯街起它,穿过沙发后面,拿到惠利身边。
惠利赫然望住福尔摩斯。福尔摩斯街在嘴里的——是剧本的这一页。
可以读出第一行的字句——想起来了!
“那个时候,当然是指我去那儿学插花的那段时间啦。”惠利说。
她和阿刊四目交投——阿刊的嘴角轻微笑意。
观众席发出如释重负的感叹声。
惠利那流利而冗长的台词在剧场里回响……
落幕了。
同时惠利呆坐在舞台上。
阿刊惊异地弯身问:“你没事吧?”
“真不像话。”黑岛走过来。“你想弄垮我吗?”
“师傅……请换主角,让阿刊代替我。”惠利说。“我不行了……那么丢脸。”
“别担心。”阿刊说。“不管怎样老练,都有那种事的。我第一次上舞台时,把台词忘得一干二净,甚至跑出走廊去问哪。”
“阿刊……”
“自那以后,每次演出的第一日,我都带着剧本。我是想到可能对什么人有帮助。”
“谢谢。”惠利紧握阿刊的手。
“别哭——哎,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还要上舞台哪。”
惠利终于站了起来,晴美走过来。
“惠利!辛苦你啦。”
“晴美!为我捏一把汗了吧?”
“寿命因此缩短三年啦。”
“抱歉。”惠利笑了。“——有件事,我要告白。”
“什么事?”
“我说差点被男人偷袭的事……是假的。那天是想找迟到的借口,想到夸张的话反而更逼真……阿刊,对不起。纵使被降级,我也毫无怨言。”
“傻瓜。”黑岛用拳头敲了一下惠利的头。“反正说了大话,不如说你和男人睡觉睡过了头。演员嘛,不怕说大话的。”
“对不起。”惠利缩脖子。
“惠利还是小孩子。”
“喵。”福尔摩斯的叫法好像是说“是啊”,众人哄然大笑。
——首次演出,总算顺利结束了。
结尾
片山在打瞌睡。
并非每次都在搜查一科打瞌睡。今晚看完话剧后,又要值班,现已凌晨一时。爱困也是情有可原的……
传来“咯哒咯哒”声,他睁开眼睛。咦?传真吗——什么呢?
困意不翼而飞,他站起来,往传真机方面走去……
“义太郎,晚上好!”
唉,又是她。片山苦笑着看下去。
“今晚又是我一个人。刚才外面有点声响,令人觉得有点恐怖,因此把这个传给你……”
片山眨眨眼。传真的文字到此中断,后面有个奇怪的圆形——
不是。而某种液体在传真纸上散开的样子……就这样原样传过来。
这个不可能是……是血吗?
“外面有点声响……”
片山提起那张传真,对留下来的同僚喊一声:“出去一下!”然后急速地冲出第一科。
然后……
大致上,他不知道对方住在哪儿,居然来到了对方的家。
后来想一想,好像是在车上打电话给晴美问到的地址的。
总之,当他察觉时,已经气喘如牛地站在江田家的门前。
玄关的门开着!果然有古怪。
“美香君!我是片山!”他喊着。不是客套的时候,他直直走进屋内。
“美香——”
打开客厅的门,当事人美香站在那里。
“你来了!”
“你……”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美香跑过来,一把捉住片山的手臂。“欢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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