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百兴这下只能招了:“是我的,可我早就丢了啊。”
李原有点不信:“丢了?鲁百兴,你这瞎话编得也太没水平了吧。”
鲁百兴立刻发誓赌咒:“真丢了,我要是骗你,我是那个。”
李原说:“老实点儿,我不管你是哪个,你给我说说,这袋子你是怎么丢的?”
鲁百兴又开始吞吞吐吐:“嗯,这个……我……”
李原见他如此,索性直接点出:“你是拿着那个袋子偷去了吧。”
鲁百兴面红耳赤,费了半天劲才说了个“是”,随即他又辩白:“可,可我那次什么也没偷着啊。”
李原看看他:“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鲁百兴躲躲闪闪遮遮掩掩地交代了全部经过。
鲁百兴是个惯偷,他的目标是各个在建工地上的电缆和小型设备,因为他本身对这些就很熟悉,而且也能通过自己的建材店销赃。由于他经常被处理打击,名声太臭,所以他的同行里没有人愿意跟他搭伙,因此,鲁百兴也只能干点儿小打小闹的勾当。
他有一套自己的工具,那个编织袋也是其中的一个。为了逃避打击,他在碰这些工具的时候一般都是戴着手套的,而袋子上那唯一一枚他的指纹,估计是他在买这个袋子时留下的——毕竟这个时候他不能戴手套。
鲁百兴白天都在他的铺子里,听那些上门的客人谈论哪里有工地,工程规模、进展大概是什么样的,以此判断这个工地上有多少油水可捞,保安措施严格不严格。在他锁定了目标之后,便会在深夜时分下手了。
一个多月之前的一天——具体说来是12月1日晚上11点多到12月2日凌晨1点多之间——鲁百兴又找好了一个下手的目标。那天的进展相当顺利,他得手之后,扛着一大袋子焊条、线缆、铜螺栓之类的赃物从工地潜出来,走到自己停在路边的摩托车旁边,正打算把袋子往摩托车上放,忽然一辆车开着大灯、按着喇叭从暗处冲了出来。鲁百兴一惊之下,顾不得再拿袋子,迅速跳上没熄火的摩托车,飞也似地逃离了现场。
这此后大概半个月的时间,鲁百兴都惊魂未定,不敢再出门作案了,后来见没什么动静,这才放大了胆子。昨天晚上他又出去了一趟,仍然是满载而归,所以今天白天才困得东倒西歪的。
鲁百兴一边说着,许莺一边记录。他说完了,李原才问:“那地方在哪儿?”
鲁百兴想了想:“城关路。”
李原站起来:“带我们去一趟吧。”
鲁百兴也想站起来,但他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警官,我这只能算盗窃未遂吧。”
李原一瞪眼:“甭废话,走吧。”
城关路紧邻着城关西街,鲁百兴记性还算不错,带着他们找到了他偷过的那个工地。李原坐在车里看了看,那是一个大型商厦,主体建筑已经封顶,现在正在做外部装修。
李原问鲁百兴:“当时你把车停哪儿了?”
鲁百兴用手指了指:“就停在那个电话亭旁边了。”
李原看了一下,心里倒也佩服这个鲁百兴也算行业高手了,他找的这个地方正好处于监控探头的盲区。他又问:“你是从哪儿出来的?”
鲁百兴说:“那个墙垛子当时裂了,我从那儿钻出来的。”
李原看了一眼,那面墙已经被补好了,但隐约还能看见裂缝留下的痕迹:“墙是你弄裂开的吧。”
鲁百兴连连摆手:“我哪儿有那么大能耐,真是它自己裂的。”
李原问:“那辆车是从哪儿冲出来的?”
鲁百兴回过头,指了指后面:“就从后面冲出来的,吓坏我了。”
李原问:“那到底是从哪儿冲出来的?”
鲁百兴摇摇头:“我真不知道,等我看见它的时候,它已经冲出来了。”
李原问:“那是辆什么车,颜色、车牌都看清楚了吗?”
鲁百兴又是一顿摇头:“那哪儿看得清楚,那灯那么晃眼,我又光顾着跑了……”
李原知道他这句话说的倒是实话,便问了另一个问题:“你那个袋子扔在哪儿了?”
鲁百兴说:“就扔在路边了。”
李原问:“是那个电话亭旁边吗?”
鲁百兴说:“应该是,当时我都顾不上了。”
李原点点头,对聂勇说:“回局里吧。”
回到局里,李原让许莺和聂勇先带着鲁百兴去大明建材城的管片派出所备案,自己则去找了顾馨蕊。
顾馨蕊正在写法医笔记,见他来了,倒也没表现出什么来:“什么事儿?”
李原说:“有点儿事儿想问你。”
顾馨蕊把手里的笔一扔:“问吧。”
李原问:“昨天上午,薛文杰给你打电话了?”
顾馨蕊看看他:“是啊,怎么了?”
李原问:“大概是几点,都说了什么?”
顾馨蕊皱起了眉毛,她的脸色微微涨红,随即又开始变白:“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李原不置可否:“不好说,应该没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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