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平冷笑一声:“郝伟龙那人,谁都信不过。别看张凤是他表姐,一样查她个底儿掉。”
李原说:“是啊,当时你们也说了,郝伟龙对人特别苛刻。”
张文平说:“哪只是苛刻,简直都不是人。天天查食堂的账,为了省点儿人工,还自己客串老师。他那两下子,你说不是误人子弟是什么。”
李原说:“看来你们对郝伟龙意见都挺大的。”
张文平说:“谁让他当时对人那个样子的。”
李原心想,看来虽然过了这么多年,这些人对郝伟龙还是耿耿于怀。他又问:“当初龙强出事了之后,你们就都离开了是吧。”
张文平说:“是啊,不离开怎么办呢?老板都跑了,只能另外找地方了。”
李原说:“离开那儿之后,你们还有联系吗?”
张文平说:“和谁,张凤他们吗?没有了,本来就是一起打工,哪儿有那么好的感情。”
李原说:“那任保兴去世这个事情……”
张文平叹口气:“唉,可惜了,那可是个好人。”
李原看看他:“这么说,您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张文平“嗯”了一声:“他临死前我们还去看了看他。”
李原问:“他有没有说什么呢?”
张文平摇摇头:“啥也没说。”
李原说:“怎见得任保兴是个好人呢?”
张文平干咳了一声:“那还不是明摆着的嘛,老任平时就不哼不哈的,光是低头干活,其它多余的啥也没有。”
李原说:“平时他跟别人有什么纠纷吗?”
张文平摇摇头:“肯定没有,他能跟谁有什么纠纷。”
李原说:“那他平时跟你们有什么交流吗?”
张文平说:“能有什么交流,那个地方,买菜、做饭、卖饭、打扫卫生全都仗着我们这几个人,忙得像打仗,哪有工夫说闲话。”
李原说:“不是说闲话,偶尔聊两句总是有的吧。”
张文平说:“基本上不怎么聊,老任太闷,一天到晚说不了几句话。”
李原说:“黎万有和张凤这俩人平时怎么样?”
张文平看看李原:“您说的怎么样,是指什么?”
李原说:“就是为人做事这些。”
张文平说:“这些,好像当时你们都问过了。”
李原笑笑:“我想再听听。”
张文平也笑了:“老黎嘛,干活嘛,也挺多,也能炒俩菜,不过咱实话实话,炒得比老任是差点儿。不过这老黎平时抱怨多,老是念叨活太多,工资少,好像老是不太满意似的。”
李原说:“那张凤呢?”
张文平说:“张凤……她平时老待在她那小办公室里,只有开始卖饭了才出来帮忙。跟她不熟,她是领导。”
李原说:“黎万有和张凤现在的情况你知道吗?”
张文平摆摆手:“不算太清楚,听说黎万有离开后就一直找不着工作,岁数也大了,后来吃上了低保。张凤当过两年保姆,后来孩子死了,也离婚了,唉,总之都是苦命人。”
李原点点头,站了起来:“今天先到这儿吧,我们回去了。”
回到车里,聂勇发动了车,李原坐在后排,忽然吃吃笑了起来:“这帮人,真够可以的。”
第9章 2011年11月12日
李原今天哪儿也没去,坐在办公室里看资料。许莺和聂勇也没什么活儿,只好待在办公室里陪他。
李原看着看着,忽然抬起头问许莺和聂勇:“你们也来看看。”说完把资料往桌子上一扔,然后自己往椅背上一靠。
许莺和聂勇拿起资料看了看,那是当年龙强技校投毒案的勘查报告。这份报告最大的特点就是照片多,两个人一张一张看过来,觉得有点云山雾罩的。
李原提示说:“这个案子是在糖醋排骨里面投毒,糖醋排骨是任保兴做的,所以你们首先要注意的是跟糖醋排骨、任保兴的灶台有关的照片。”
许莺说:“要说跟糖醋排骨有关的……那关系最大的就是这个水牌子了。”她说着话把那张水牌的照片放在桌上,那上面写着“今日供应”、“糖醋排骨”、“清炖豆腐”、“苦瓜炒鸡蛋”、“清炒白菜”、“西红柿鸡蛋汤”。
李原瞥了一眼:“你从这上面看出什么来了?”
许莺有点为难:“这……看不出什么来。”
李原倒没说什么:“那再看看别的。”
许莺又挑了一张照片:“这应该是那盆糖醋排骨吧,颜色可真够重的。”
李原看了一眼:“食堂的菜都这样,让你一眼看不出是萝卜还是排骨。这样一来,至少没吃到嘴里之前,心里还算舒服点儿。另外,那个菜里糖和醋也特别重,因为排骨不太新鲜,得靠这个来压怪味儿……这个有什么特别的吗?”
许莺一吐舌头:“没看出来。”
聂勇挑出几张照片来:“这个是任保兴的灶台吧,要是投毒的话,是不是这里应该有点什么不对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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