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景松狠狠咽了口唾沫,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严景梅也不抽搭了,连忙说:“不管怎么说,这就不对。耿翠霞这么干,肯定就是为了下毒。”
李原冷冷地说:“耿翠霞那天只买了一袋奶这件事,知道的人除了她本人和我们警察之外,可能就只剩下凶手了,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呢?”
严景梅和严景松一下子全说不出话来了,李原恶狠狠地盯着这姐弟俩:“说说吧,这事儿是听谁说的?”
严景松看看严景梅,好像没了主意。严景梅张了张嘴:“我们,我们……”半天,她好像才横下一条心,“我们昨天晚上去找耿翠霞了。”
李原问:“是耿翠霞说的?”
严景梅含含糊糊地:“唔……”
李原看看她,心里明白了八九分,一点儿没觉得意外:“是吗,你们为什么要去找她?”
严景梅说:“我们就是要和她说清楚,让她投案去。”
李原有点生气了:“你们凭什么这么做?”
严景梅好像真的是下定决心有啥说啥了:“我们为什么不能这么做,我爸就是让她杀的。”
李原说:“我看,你们恐怕就是骚扰人家去了吧,人家其实也没说出什么来。你们昨天啥也没捞着,今天就又跑到这儿来报案。实际上,恐怕是希望严德玉这个案子赶快了结了,你们好分遗产吧。”
严景松有些慌了:“你,你胡说。”
李原不依不饶:“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别的理由。我可以这么跟你们说,昨天你们去找耿翠霞,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但你们今天的行为,完全就是在干扰侦查工作,已经是在违法了。”
严景梅似乎也乱了阵脚:“我们就是来反映情况,你不能乱扣帽子。”
李原说:“那你们说说,刚才那个情况,你们是哪儿听来的?”
严景梅含含糊糊地:“是,是听警察说的。”
李原追问道:“哪个警察,他?”他用手一指王仲远。
这一来,王仲远的眼睛也瞪起来了。严景梅吓得连忙说:“是昨天下午,有个人打电话给我们,说他是警察,想跟我们了解情况。”
李原口气严厉:“他说什么?”
严景梅说:“他……他说发现那天耿翠霞只买了一袋牛奶,想问问既然每天都喝为什么不买成箱的。”
李原皱起了眉毛,他知道这里的事儿有点太邪了:“那个警察的电话你们还存着吗?”
严景梅连忙摸出手机:“有,在这儿。”
李原把那个号码记下,然后说:“你们反映的情况,我们已经记录了。二位还有什么要反映的吗?如果没有的话,二位还是请便吧。”
严景梅和严景松尴尬得不得了,再看李原自己站起来出去了,许莺、聂勇和王仲远也全出去了。
李原跟着王仲远一直进了他的办公室,王仲远招呼他们坐下,忙着给他们倒水。许莺有点担心:“老李,你这么收拾他们,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李原轻蔑地说:“放心,就看他们今天出这昏招就能知道,这样的人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本事。”
王仲远也说:“没错,这姐俩确实没什么本事,别看一个当个小头头,一个开个小公司,眼前看的永远是芝麻绿豆大的那么一点儿。”
李原想了想,才说:“既然已经来了,咱们再去看看严德玉家那个现场吧。”他又转向聂勇,“你俩别去了,把刚才严景梅说的那个号码调查一下,看是哪儿的。”
由于还没结案,那个院落还封锁着。李原和王仲远走进院子,他没急着进屋,而是先看了看院里的格局,然后径直走到了厨房。厨房在储藏室边上,李原走进去看了看,这里几天没人进来,灶上已经落了一层灰。
其实这个厨房的装修还算不错,墙地砖一看就是新贴的,电冰箱、油烟机各种电器一应俱全,也有煤气灶,不过由于安装不了天然气管道,所以用的是煤气罐。
厨房还保持着案发时的样子,煤气灶上放着一个小锅,锅里有小半锅水,是那天早上煮鸡蛋用的。热牛奶的锅放在电磁炉上,里面的牛奶都已经倒出来了,从这个锅里剩下的一点牛奶中也检出了毒鼠强。在靠近门口的地上放着一个菜篮子,里面放了几个土豆、两条茄子、一棵白菜和一块猪肉。打开冰箱,冷藏室里放了几个鸡蛋和一袋香肠,冷冻室里冻了一盒豆腐和一盒冰块。旁边的橱柜里放着碗筷、调料,窗台上放着几头蒜、两根大葱、一块生姜。
李原站在厨房里问王仲远:“你说说看,这个耿翠霞为什么一天只买一袋奶呢?”
王仲远说:“我哪儿知道,一整箱她拿不动吧。”
李原摇摇头:“不是,我觉得另有原因。”
王仲远说:“是什么原因呢?”
李原看看他:“我不太确定,得当面问问她才能知道。”
王仲远说:“得,你别跟我打哑谜了。”
李原说:“咱回去吧。”
王仲远一愣:“你就看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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