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原生怕她越扯越没边,连忙插进来说:“现在,朱老太太在家吗?”
老太太说:“在呢。”
李原又问:“她们家现在还有别人吗?”
老太太说:“有啊,一听说出事儿了,她俩儿子全来了。”
李原问:“俩儿子现在都住这儿?”
老太太摇摇头:“那住不下,听说俩儿子是早上一大早来,晚上才回去。”
李原说:“那这俩人现在还在朱老太太家?”
老太太说:“可不是,我今天早上还看见他们家大小子的车进来呢。”
李原点点头:“这俩儿子倒够孝顺的。”
老头冷哼一声:“孝顺,太孝顺了,各娶一个能送老妈归西的媳妇,能不孝顺嘛。”
李原一愣:“这话怎么说?”
看情况,老太太可能是这老头的老伴,连忙插进来:“您别听他胡说……”
老头很粗暴地打断老伴的话:“我怎么胡说了,天天就因为这俩儿媳妇,鸡吵鹅斗,连楼上楼下都没个消停。朱老太太就因为这俩儿媳妇,犯了几回心脏病,你们也不是不知道,这怎么就成胡说了。”
这老头一叫,李原也跟着心里有点紧张:“您别生气,这老太太跟儿子儿媳妇不在一起住,应该没那么多磕碰吧。”
老头气呼呼地:“没磕碰,过年还吵一架呢,您说这叫什么玩意呢。”
李原陪着小心说:“他们到底因为什么吵架呢?”
老头说:“还不是因为这套破房子,俩儿媳妇想卖,老太太不乐意,就因为这事儿。”
李原还想问什么,老太太生怕老伴再说出什么来,连忙说:“行了行了,赶紧回去吧,衣服也没洗,地也没擦呢。”说完,都没顾上跟李原说个“再见”,硬拉着老头走了。
剩下李原,只有苦笑的份儿,接下来,他按照地址找到了朱老太太的家,按响了门铃。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出现在门口:“您找谁?”他的目光里似乎有一丝敌意。
李原把警官证给他看了看:“市局刑侦队的,想来了解一下情况。”
那个人似乎很不满,嘀咕了一句“昨天怎么不来”,但他还是把门开了,让李原进了屋。
一到屋里,那个人就说:“我妈现在身体很不好,刚睡下,你有什么事儿跟我说吧。”
李原有些狐疑:“您是……”
那人说:“我叫尤连山,是她的大儿子,你有事跟我说吧。”
李原有点犹豫:“当时您也在场?”
尤连山摇摇头:“我不在场,但我可以给您转达。”
李原看看尤连山,心想你算哪根葱呢。他倒没把这话说出来,而是很随意地问:“老太太身体现在怎么样?”
尤连山看看屋里:“不怎么样,一半是吓的,一半是心疼的。”
李原点点头:“听说您母亲很喜欢那条狗。”
尤连山说:“是啊,我妈养了那条狗三年了,怎么也有感情了。”
李原看看尤连山:“您说得这么轻松,好像对那狗有点无所谓嘛。”
尤连山似乎有点愠怒:“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似乎是怕把老太太吵醒,他虽然口气很硬,但声音并不高。
李原连忙摆摆手:“没什么意思,您别多心。您弟弟今天没来?”
尤连山似乎是余怒未息:“没来。”
李原又换了个问题:“那条狗还能喝牛奶,看来老太太照顾得不错啊。”
尤连山“哼”了一声:“那袋奶本来是我妈自己喝的,那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妈没喝,让那狗喝了,结果……唉,还得认万幸,我妈没事儿。”
李原有点惊讶:“怎么,本来是老太太自己喝的?”
尤连山说:“是啊,本来是我妈喝,现在想起来,那条狗也算救了我妈一命了。”
李原问:“那,那些牛奶是老太太自己去超市买的?”
尤连山说:“是啊。”
李原想了想:“您知道为什么老太太让那狗喝牛奶吗?”
尤连山摇摇头:“那谁知道,我妈疼起这狗来,比对亲孙子还好呢。”
李原笑笑:“我怎么听您这话说得,好像老太太对亲孙子倒不是太好呢。”
尤连山连忙说:“您可别这么说,好像我对我妈不满意似的。”
李原说:“您又多心了,对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外面有人拍门,尤连山开了门,一个稍微年轻一点的人走了进来,他一看见李原就愣了一下:“大哥,这是谁呀?”
尤连山说:“警察,来调查大眼死的那件事的。”
这人嘀咕了一句:“昨天也不来,怎么今天来了。”
李原倒没在意,把警官证也给他看了一下:“市局刑侦队的,我姓李,您怎么称呼?”
这人似乎有些戒备:“尤连海。”
李原一直在仔细打量尤连海,这两兄弟眉宇间有点相像,但尤连山略瘦,且稍微有些驼背,而尤连海却很胖,个子比较矮。他顺口问道:“您是朱老太太的二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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