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可我宁愿呆在那里,我第一次离开她,各种担心都有可能。”
“只要几分钟,”德马里翁先生坚持道,“应当马上利用逮捕对案犯造成的恐慌心理。”
帕特里斯跟着他,可是他们都明白,布尔赖夫不像那些人那样好对付,他对他们的威胁只是耸耸肩膀而已。
“先生,你们这样恐吓我毫无作用,我不怕,开枪吗?开玩笑!在法国,是不会枪毙一个说‘是’或‘不是’的人,而且我们四个都是中立国家的人。起诉吗?判刑?那是从没有的事。你们很清楚,如果你们现在把事情平息了,把穆斯塔法、法克西、埃萨莱斯的尸体都收起来,这件事就不会无故地再闹起来了。不,先生,我很平静,我不过进进集中营而已。”
“那么,”德马里翁先生说“您拒绝回答问题?”
“不是的!进集中营算了。不过集中营有二十个等级,我想受到优待,在那里舒舒服服地呆到战争结束。可是您知道了什么呢?”
“几乎全部。”
“得,我的价值就不高了。您知道埃萨莱斯死的头天晚上的事吗?”
“是的,四百万法郎的交易,这笔钱怎样了?”
布尔赖夫做了个很气愤的样子。
“又被抢走了!偷走了!那是个圈套!”
“谁抢走的?”
“一个叫格雷戈瓦的人。”
“他是谁?”
“这个坏蛋,我们后来打听到,这个格雷戈瓦不是别人,是埃萨莱斯临时雇来的司机。”
“那么就是他帮埃萨莱斯把黄金从银行运到公馆里的吗?”
“是吧,我们还知道……喏,这是可能的,格雷戈瓦是个女的。”
“一个女的!”
“真的,是埃萨莱斯的情妇,我们多次证实。那是一个很壮实的女人,同男人一样有力,她是什么都不怕的。”
“您知道她住在哪里吗?”
“不知道。”
“黄金呢?您没有一点线索,一点可疑的线索吗?”
“没有。黄金在花园里或雷诺瓦街的公馆里。我们看见他每星期运回一次黄金,进去就没有出来。我们每晚派人监视。黄金还在那里,我敢担保。”
“没有一点关于埃萨莱斯被谋杀的线索吗?”
“没有。”
“您敢保证吗?”
“我为什么要撒谎呢?”
“不会是您?……或者您的一个朋友吗?”
“我们就知道会有人怀疑我们。真巧,幸亏我们有不在场的证据。”
“能证明吗?”
“无可辩驳地证明。”
“我们将予以审查。没有别的交待吗?”
“没有。可是我有个想法……或者一个问题请您回答,谁出卖了我们?您的回答可以澄清,因为只有一个人知道我们每周四点到五点来这儿碰面一次……只有埃萨莱斯……他本人经常亲自来这儿与我们商讨事情,埃萨莱斯死了,谁来揭露我们呢?”
“西蒙老头。”
“怎么!怎么!西蒙·迪奥多基斯!”
“埃萨莱斯的秘书西蒙·迪奥多基斯。”
“他!啊!无赖,我会找他算账的……不,这不可能!”
“为什么您说不可能呢?”
“为什么?因为……”
布尔赖夫思索了好一阵,他一定认为不便于说出来,接着他把话说完:
“因为西蒙老人同我们是一起的。”
“您说什么?”帕特里斯非常惊讶地问。
“我说,我肯定,西蒙·迪奥多基斯同我们是一起的,他是我们的人。因为他经常告诉我们埃萨莱斯的一些鬼鬼祟祟的阴谋活动。那天晚上九点钟,他用电话通知我们,埃萨莱斯点燃了旧暖房的壁炉,即将发出火星信号,他为我们开了门,当然装着抵抗的样子,让我们把他捆在门房里。也是他把仆人放了假并付了钱。”
“法克西上校没有像对待同谋人那样对待他……”
“这是演给埃萨莱斯看的一出戏,从始至终都是演的戏!”
“好。那么西蒙为什么要出卖埃萨莱斯呢?为了钱?”
“不是的,为了仇恨。他恨埃萨莱斯恨得直咬牙。”
“什么原因?”
“我不知道。西蒙是一个沉默不语的人,而且很久以来就如此。”
“他知道黄金藏在哪里吗?”德马里翁先生问。
“不知道,他找过,但没找着!他从没弄明白装有黄金的口袋是如何从地下室运走的,地下室只是一个临时存放的地方。”
“黄金是从这幢房子运走的。可是谁能说这回不是这样呢?”
“这回我们派人从外面监视,从各个方向监视,这是西蒙单枪匹马所不能办到的。”
帕特里斯又说:
“您对西蒙还有什么更多的情况吗?”
“没有了。啊!不过,他有件事很奇怪,出事的晚上的前一天,我收到一封信,是西蒙写给我的,向我提供了一些情况,信封里还有另一封信,肯定是弄错了,信看起来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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