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手伸给上尉:
“我想,您把我从一场我自己一无所知,却十分可怕的危险中救了出来,我感谢您。”
“啊!不用谢,”上尉说,“我不接受感谢。对于我来说,成功就是快乐!不过,我要问您,您对这件事本身有什么看法。”
她毫不犹豫地坦率回答:
“我没什么看法。您对我说的所有这一切,没有一句话或者一件事能使我想起点什么。”
“您没有敌人吗?”
“没有个人恩怨。”
“两个劫持您的人要把您交给另一个男人,他说认识您,您认识他吗?”
她有点脸红了,说:
“任何女人一生中总会遇到一些公开或非公开追求她的男人。我不知道他是谁。”
上尉沉默了好长时间,然后说:
“那么我们只好通过审问俘虏来弄清一些情况了。如果他拒绝交待,那就对他不起……我就把他交给警察局,让他们去弄个明白。”
年轻女人哆嗦了一下:
“交给警察局?”
“当然,否则我拿他怎么办呢?这不是我的事,是警察局的事。”
“不,不!”她着急地嚷着,“毫无意义!这样人家就会涉入我的私生活!……就要进行调查!……我的名字就会进入所有的故事中去!……”
“然而,柯拉丽妈妈,我不能……”
“啊!我求您,哀求您,朋友,再想个别的办法吧,只要不涉及到我!我不想让人谈论我!”
上尉看了她一眼,感到非常惊讶,她居然那么激动,他说:
“不会谈到您的,柯拉丽妈妈,我保证。”
“那么,您要怎样处理这个人呢?”
“我的上帝呀,”他笑着说,“首先我要礼貌地问他愿不愿意回答我的问题,然后感谢他对您的关照,然后请他出去。”
他站起来又说:
“您想见他吗,柯拉丽妈妈?”
“不,”她说,“我太累了!如果您不需要我,您就独自一人去审问吧,过后再把情况告诉我……”
由于hushi工作的辛劳和刚才所受的惊吓,她确实显得精疲力尽了。上尉没再坚持,走出客厅,把门关上。
她听他在说:
“喂,亚邦,你看好了吗?没什么新情况吗?你的俘虏呢?啊!您在这儿,伙计?您开始呼吸了?啊!亚邦的手是太重了点……嗯?什么?您不说话……啊!这样!可是,怎么啦?他不动了……妈妈,只怕是……”
他叫了一声,柯拉丽往门厅跑去,遇到上尉,他想拦住她,急忙对她说:
“别来,有什么用呢?”
“您受伤了!”她惊叫道。
“我?”
“您袖口上有血。”
“真的,没关系,是沾了那俘虏的血。”
“他受伤了?”
“是的,嘴里出血,血管破裂了……”
“怎么!亚邦是不是掐得太……”
“不是亚邦弄的。”
“那么是谁呢?”
“他的同伙。”
“那么,他们又返回来了?”
“是的,他们把他掐死了。”
“他们掐死的!不,这叫人难以相信。”
她终于推开了上尉,走到俘虏跟前。俘虏一动也不动,脸色像死人一样苍白。脖子上系着一条两头有环扣的细的红丝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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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右手和左腿
“又减少了一个坏蛋,柯拉丽妈妈,”帕特里斯·贝尔瓦把柯拉丽带进客厅,并随即同亚邦一起进行了调查以后说,“我看到这坏蛋的手表上刻着自己的名字:穆斯塔法·拉法拉约夫,请记住这个名字。”
他说这些话时,语气轻松,不再激动了,然后他一边在房子里走来走去,一边说:
“我们经历过多少磨难,看到那么多勇敢的人倒下去,柯拉丽妈妈,别为穆斯塔法·拉法拉约夫伤心落泪了,他是被同伙杀死的。不需要致悼词,是吗?亚邦已把他弄走了,趁现在广场上没人,把他拖到布里塔尔街,越过铁栅栏扔进卡利拉博物馆的花园里。那里的铁栅栏虽然高,但亚邦的右手不会有困难。这样,柯拉丽妈妈,事情就掩盖过去了。人家不会谈到您了,这回我可是要您感谢了。”
他笑起来。
“是要感谢,而不是问候。萨佩洛特是一个多坏的狱卒!那些人多巧妙地弄死了我的俘虏!我怎么就没有料到,第二个劫持人,就是那个戴毡帽的家伙,会去告诉等在汽车里的第三个同伙,而他们两人又会一起来救他们的这个同伙呢?他们来过了,当我和您在客厅聊天的时候,他们从便门进来,经过厨房来到与门厅相连的小门前,打开一条窄缝,那俘虏一直昏迷着被捆在那里,离他们两人很近。怎么办呢?不可能在亚邦的看守下把他拖出门厅。如果不救出他,他便会暴露和出卖他的同谋,那么一个精心策划的阴谋就不能实现。怎么办?于是一个同伙弯下腰悄悄地伸出手,把绳子套住俘虏的脖子,慢慢地慢慢地,不声不响地拉着环扣,直到他咽气。无声无息,一切都在静悄悄中进行。他们来了,杀了人,又走了,道声晚安,这就完了,他们的同伙永远说不了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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