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样说。”
她说:“正好,那天晚上较早一点,你还在自己桌子上时,我已经注意到你了,贝比,那个侍候第十三号卡座的小姐,曾把你指给我看过。她说你是一位私家侦探。又说你把巴尼可从一件水深火热的案子中救了出来。我就对你特别注意,而正好看到你自大厅离开去听电话。我看到你直接走去电话所在的门厅。而在你回来的时候,我又碰到你,那时我托了装满了菜色的一个餐盘。你要让我,我才可以通过,所以你才退一步退进十三号卡座一点点。但是你绝对没有走进去。
“所以我就谢你……比一般谢谢多说了两个字。这也是因为你的确很为我着想。但我……喔,唐诺,你现在情况非常不好,老实说,我希望你……站出来说些话……你知道……
“我知道你自桌子边直接去接电话。我也知道你听电话出来直接回桌子,当中,只因让我通过靠后站进了十三号卡座半步。你的背,也许碰到了布帘一点点,但是只有你的背。你从未面对过十三号卡座。你从未把布帘全部拉开过。你也没有进过那卡座。”
我说:“谢谢你观察和说明得那么仔细。只凭你的指认和说明,我足够脱钩了。”
她说:“应该是可以的。但是我看不可能。”
“为什么?”
她说:“你面对的是金钱、势力和政治。三者中有任何一个已够你呛的了,何况三者一起来,你是死定了。”
“你有没有说给他们听?”
“还没有,”她说,“我要说话时只说一次,而且要公开,要在有保护的情况下说。”
“有那么严重呀?”
她说:“听着。我现在要告诉你一些事,有关巴尼可的。”
“等一下,”我说,“你在拿你的工作做赌注。”
她看着我,神经质地笑着。她说:“我的工作!老天,你真以为只拿我的工作做赌注吗?我在拿我们两个的生命做赌注!”
“你在说什么呀?”
“我在说真话,简单、明了的老实话。
“巴尼可和一个自称为‘专栏记者’的人混在一起,那专栏记者又和一个政治大亨非常接近。他们有太多太多钱,他要投资在事业上。别问我为什么,反正他们就怕有人调查钱是从哪里来的。”
“你小说看太多了吧!”我说。
她脸红了,生气地说:“所以我自己冒险去保护一个自以为值得付出的男人。别以为我在胡说八道,我一直在观察,我到处张开眼睛、耳朵,才知道这些事。
“三年之前,巴尼可所有的每一毛钱都玩光了。然而,后来他突然阔起来了。他有无限制的资金可以发展他的事业。他还向外发展。他在拉斯韦加斯也开个巴氏餐厅。在旧金山、西雅图也各开一家。每一家都是最好的设备。每家都在给他进钱。
“侦探先生,你现在想想,这些钱一开始是怎么来的?”
“黑社会?”我问。
“那个专栏记者一定是个黑社会的探子。”
“你怎么知道。”
她说:“我在场呀。我敢告诉你,是那专栏记者物色看上巴尼可的。不是巴尼可找上去的。”
“假如你对专栏记者知道那么多的话,”我说,“他对你一定知道得更多。”
她犹豫了半晌,把眼皮低下。“他是知道我很多。”她承认道。
“有多少?”
“很多。”
“多到什么程度?”
“非常多。”
“好吧,”我告诉她,“假如他就利用这一些在逼迫你,你反正也没有力量来反抗他。”
“倒不是我能不能反抗他,而是我应该怎样办。我第一件该办的事是不让人找到我。”
“你准备怎么办呢?”我问。
她说:“他们以为我今晚会去上班的。每个人都如此想。我偏不去。再过一个小时,我已经走很远了。”
“走多远?要走多久?”
“不太久,”她说,“我也没有这能力。我要去爱西尼大。我自己来一次假期。之所以我要先告诉你,是因为我要你知道我在哪里。在真正十分紧急时,你可以来找我。
“现在,另外有件事我也要告诉你。整个这件事是安排好的。我不知道他们如此安排有什么用意,但是武星门有一架照相机,他在卡座里一直在照你们相。”
“你又怎么会知道的?”
“贝比,那个侍候十三号卡座的女侍者告诉我的。”
“她看清楚了?”我问。
“除了她告诉我,我眼睛也看到有关的。那架相机是贝比拿进卡座里去的。相机放在餐盘上,用一个银器盖子盖着。伪装成有人叫的菜,但是银器盖下只是架相机。”
我说:“假如你想暂时离开,你就快走吧!这件事我看你也危险得不得了。你知道得太多了。”
她说:“我自己也有这种感觉。我……”
“行李整理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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