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向周围的人谎称他出国了,然后又说他已经死了。那时候,我们的生活是十分不幸的,
后来又发生那件夺去我丈夫性命的政治风波,往后的生活就变得更加悲惨了。”
“政治风波?”
“我一说您就会明白:我丈夫的名字被列在那27人的名单里。”
“原来是这样!”
罗平眼前的迷雾突然消散了。在这突然一闪的亮光中,原本隐藏在黑暗的秘密就昭
然若揭了。
克拉瑞丝·梅尔奇把声音略略提高了一些,接着说道:
“是的,他的名字也在名单上面。但这都是因为别人的误会,是别人的失误使他成
了这个事件的牺牲品。在负责调查法国两海运河问题委员会的成员中,就有威克多里安
·梅尔奇,在投票支持那家公司的人当中,也有他一个。他甚至还拿了钱——是的,我
必须强调这一点,并说明钱的具本数字——拿到15000法郎。不过,这笔钱他是替别人
拿的,具体地说,是替他的一个政界朋友拿的。他充分相信那个人,因而不知不觉地充
当了那人的工具。他自以为是在做一件好事,到头来却毁了自己。自从那家公司接连发
生经理自杀、司库失踪的事件之后,运河事件中的舞弊行为以及其它见不得人的勾当,
就完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直到这时,我丈夫才知道他的好几个同事都接受了贿赂,
才知道自己的名字也跟那伙人一道,跟那些议员、政党领袖和有影响的国会会员的名字
一样,都被写在神秘的名单上,而这张名单随即成为众人议论的话题。噢!打那以后,
日子可真难熬啊!名单会不会被公开出来?别人会不会把他的名字说出来?我们处在最
难以忍受的折磨中!您一定会记得当时议会乱作一团的情景,人人都处在自危的恐怖之
中。那张名单究竟落入何人之手?谁也说不上。人们只知道存在这样一张名单,其他的
就都是谜了。有两个人在这场风暴中栽了跟头,可是大家自
始至终不知告密人是谁,也不知告密材料掌握在谁手里。”
“一定是在德珀勒克手里。”罗平说。
“不,不是!”梅尔奇夫人提高了声音,“那时德珀勒克还未露面呢。不是他……
您回忆一下……当时人们是突然从掌握那张名单的人那里了解到事实真相的,那就是原
司法部长,运河公司经理的表兄弟詹米诺。他当时身患结核,病得要死,临死前,他给
警察局长写信,准备交出名单。信中表示,在他死后,人们可以从他房间里的一个保险
箱中找到这张名单。于是,警察包围了他的住房。警察局长亲自守候在病床前。可是,
詹米诺死后,人们打开保险箱寻找,发现那份名单已经不翼而飞了。”
“这次想必是德珀勒克干的。”罗平肯定地说。
“说得对,就是德珀勒克。”梅尔奇夫人大声说道。她情绪越来越激动,“阿列克
西·德珀勒克自半年多前就化了妆,躲过了人们的视线,悄悄给詹米诺当了秘书。他究
竟打哪儿知道这张名单在詹米诺手里呢,我们先不去了解。总之他是在詹米诺去世的前
一夜,撬开了保险箱,因为调查结果证明了这一点,而且还查明了德珀勒克的真实身
份。”
“可当时警察局并没有抓他啊?”
“抓他又有什么用!大家都清楚,他一定把名单藏到更可靠的地方去了。把他抓起
来,那就意味着又要重新掀起一场波澜,那桩臭名昭彰、千方百计要平息下去的丑闻,
就会再一次张扬开来。”
“那如何是好呢?”
“有关人员同他进行了谈判。”
罗平笑了起来:
“跟德珀勒克谈判,无异与虎谋皮!”
“是的,非常可笑。”梅尔奇夫人语气激烈地说,“而德珀勒克却在这时加强了活
动,他行动快速明确,态度厚颜无耻。偷到那张名单后的第8天,他跑到众议院找我丈
夫,蛮横地要我丈夫在24小时内交给他3万法郎,不然的话,他就要把丑闻声张出去,
我丈夫马上就会名誉扫地。我丈夫十分了解这个人的本性,知道他心狠手辣,对自己一
直怀着嫉恨心理,因此是决不会让步的。我丈夫一下子失去了理智,自杀了。”
“他真是太卑鄙无耻了!”罗平骂道,“德珀勒克手里的名单有27个人的名字,如
果他打算揭发其中某个人,并且希望因此捞取一些好处的话,他就不能不公布这张名单,
或者至少公布这张名单的复印件。这就意味着他将放弃这张名单的所有权。他这样做,
的确可以造成轰动效应,但他以后就不可能再搞什么活动和进行讹诈了。”
“基本上是这样,但也不完全如此。”她说。
“您是怎么了解到的呢?”
“德珀勒克亲自对我说的。德珀勒克这个无赖,他来找我,歹毒地向我述说了他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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