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给斯杜布里齐市的玻璃工匠约翰·霍瓦得做样品的那个。”
要不是顾及梅尔奇夫人万分伤心的样子,罗平又忍不住要说几句俏皮话来嘲弄一下
这般倒霉的运气。
他埋怨地说;
“我们真是太笨了!这样反倒引起德珀勒克的警惕。”
“幸好没有。”她说,“第二天我立即赶往昂吉安。对那场行动,当时,甚至现在,
德珀勒克一直都认为是一次一般的盗窃,无非想偷他的古玩而已。由于您掺在其中,他
得出了一个错误的结论。”
“可总是少了个瓶塞……”
“他并不看重那个瓶塞,因为那不过是个样品而已。”
“您怎么知道这些的?”
“在这个瓶塞的下端有一道磨痕,上次我去英国时了解到这个细节。”
“就说是这样,那为什么放瓶塞的壁橱钥匙总是被仆人带在身上呢?而且后来,在
巴黎的时候,瓶塞又一直摆在德珀勒克的办公桌上呢?”
“当然也是因为德珀勒克对它比较重视,因为它毕竟是一件有价值的东西的样品。
考虑到这点,我趁他还没有发现瓶塞丢失以前,赶快把瓶塞放四壁橱。也为同样原因。
我又再一次让小亚克从您的大衣袋里取出瓶塞,又让看门女人将它放回原处。”
“这么说,他一点都没有疑心?”
“没有。他只知道大家都想找到那张名单,但未曾想到我和普拉斯威尔已经知道名
单藏在哪儿了。”
罗平站起来,一边思考一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走到克拉瑞丝·梅尔奇身边,突
然停下来:
“照这么说,自昂吉安事件以来。您什么都没有得到?”
“毫无所获。我每天瞎在瞎冲乱撞,有时跟着他们两人乱跑,有时领着他们东钻西
钻,就像没头苍蝇似的。”
“那么可以说,除了想从德珀勒克手里搞到那张27人名单之外,您再也没有别的打
算了?”他问。
“只能如此……找还能想出什么办法呢?再说,您的活动又总是与我撞车。我们很
快就发觉新来的厨娘是您的老奶娘维克朵娃,又从看门女仆的嘴里知道了维克朵娃让您
偷偷住进了她的房间,我对您的意图就更不放心了。”
“于是,您给我写信,让我退出这场争斗?”
“是的。”
“也是您要求我别去沃得威尔剧院的?”
“是的。维克朵娃偷听德珀勒克给我打电话时被看门女仆发现,同时监视那座房子
的勒巴努已注意到您出门了,于是我猜测您一定想在晚上跟踪德珀勒克。”
“还有,那晚上来我这里的那个女子是谁?”
“也是我。当时我无计可施,很想来找您帮助。”
“这么说,又是您拿走了吉尔贝给我的信?”
“是的,我在信封上认出了他的笔迹。”
“您的小亚克当时并没有跟着您?”
“没有。他在外面,和勒巴努一起等候在汽车里。随后,我把他从客厅的窗口抱进
来,他再从门板上的小洞进入这个房间。”
“那封信上都说了些什么?”
“都是对您的谴责。吉尔贝说您把他忘掉了,并责备您搞这些活动纯粹是为了谋取
个人私利。总之,他的想法更使我认为您值得怀疑,我随后就溜走了。”
罗平无奈地耸耸肩,叹道:
“这么一来,我们浪费了多少宝贵的时间!咱们没有及早取得谅解,简直是在捉迷
藏真是命该如此啊……还彼此设下可笑的圈套,时间就这么一天天晃过去了…
…很多宝贵的时机也无影无踪地溜掉了。”
“看您,看您,”她挥身颤抖地说,“您自己是不是也在为前景而担忧!”
“不,我并不担忧。”罗平大声说道,“我觉得,假如我们早些合作,事情可能会
有很大的进展,我们也可以少犯很多错误,少干很多蠢事!我是在想,您昨晚去德珀勒
克房间搜他的衣服,结果也照样一无所获;而咱们之间的明争暗斗,闹得寓所里天翻地
覆,惊动了德珀勒克,他今后必定会更加警惕了。”
克拉瑞丝·梅尔奇摇摇头,说:
“我想,不会的,昨夜的吵闹声不会把德珀勒克惊醒。因为我们特意推迟了一天行
动,好让看门女仆有机会在他的酒里放进一种非常强的麻醉药。”说完,她又放慢语气
补充道:“再说,德珀勒克也不再需要为了什么而提高警惕。他的生活本身就构成一整
套防范措施,没有一点疏漏……何况他手中还握着最大的王牌?”
罗平靠近她,问道: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照您所说,从他这方面下手是此路不通了?我们再没有其它
办法了?”
“不,”她轻声地说,“还有办法,但也是惟一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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