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停在她身边,说道:
“请你听我说,克拉瑞丝……”
他居然对她称呼“你”,这种放肆的口吻气得她浑身发抖。她怒气冲冲地站起身,
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我不允许您……我不允许您用这种语气同我讲话。这是对我的侮辱,我决不能容
忍……嗅!流氓!……”
他耸了耸肩,说道:
“好了,我看您现在头脑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我想,您对别人的帮助还一定抱有
幻想。您是在指望普拉斯威尔,那个自命不凡的普拉斯威尔!您的坚强同盟……那您可
是选错了人,我的朋友。您不知道吗,普拉斯威尔在运河事件中也受到牵连!虽然不是
直接有关……也就是说他的名字并不在‘27人’名单上面。但名单上有他的一个朋友,
前议员沃朗格拉德的名字。斯塔尼斯·沃朗格拉德也只不过是普拉斯威尔的一个傀儡,
迄今为止我还没有动过这个可怜虫,原因我还不想说。我原来并不了解这些情况,今天
早晨我突然收到一封揭发信,说有一批文件可以证明那位普拉斯威尔介入了运河事件。
您知道是谁写来的这封信吗?不错,正是沃朗格拉德本人!沃朗格拉德钱袋困窘,想敲
普拉斯威尔一笔,所以甘冒被揭露的危险,一心要跟我合作。这一来普拉斯威尔的日子
就到了!哈哈!这一下,他好过了!……
我敢保证,他马上就要完蛋,这条老狗!娘的,从我讨厌他的第一天起,我就这样
发过誓:噢,普拉斯威尔,老混蛋!你也会有这一天!……”
因为即将开始的新一轮报复,他高兴得眉飞色舞。他又接着说道:
“我说,克拉瑞丝……从他这条老狗那儿,您还想指望什么呢?除了他,还有谁呢?
您还想抓住哪根草呢?噢,不说,我竟然忘记了……还有亚森·罗平先生呢!
还有格罗内尔和勒巴努先生!……说实话,您必须承认这几位先生实在不怎么高明,
他们虽然英勇顽强,但也没能迫使我这个卑微小人放弃实现自己的计划。这就不能怪我
了!这几个人自命不凡,自以为天下无敌,所以,他们碰上我这样一个无所畏惧的人,
就全露馅儿了。他们干的蠢事一桩接一桩,还自以为在施行什么妙计把我打败呢!实在
不过是一群乳臭未干的娃娃!不过,既然您对这个罗平还抱有幻想,还指望这个可怜虫
来打败我,想要创造某种奇迹拯救无辜的吉尔贝,那么好吧,您就继续等着罗平吧!噢!
罗平!我的上帝,她竟把一切都交给了罗平!她竟把最后一线希望寄托在罗平身上!可
怜的罗平!等我来剥你的皮吧!你这个不堪一击的纸老虎!”
他拿起连接旅馆总机的电话,说道:
“我是129号房间,小姐。请您通知您办公室对面的那位先生上我这儿来……
喂?……对,小姐,就是头戴灰色软帽的那位先生。他立刻就来?……谢谢,小
姐。”
他挂断电话,转身对克拉瑞丝说:
“您不用担心,这位先生办事谨慎高效。他的职业座右铭是:快速加谨慎。他早先
是保安处的侦探,已经给我帮了不少忙。其中一个大忙就是,在您跟踪我时监视您的一
切行动,自从您来到南方之后,他不再跟踪您,这是因为我派了他另外的任务。请进,
亚可布。”
他亲自上前打开门。一个身材短小、留着棕色胡须的人走了进
来。
“亚可布,请向这位夫人简略地汇报一下您从星期三晚上以来的活动。从那天晚上
说起,您在里昂车站把她送上我乘坐的开往南方的豪华列车以后,您就留在了月台上。
自然,我只要您谈谈与这位夫人有关的、以及同我所交给您的任务有关的情况。”
亚可布先生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个小本子,打开来,然后用朗读的口气念道:
“星期三晚。7时15分,里昂车站。我等候着格罗内尔先生和勒巴努先生。他们俩
是同另外一位我不认识的先生一起来的。他想必是尼古尔先生。我花了10法郎,向车站
一个搬运工借来一件工作服和一顶帽子,然后走上前去,对这几位先生说有一位太太让
我转告他们,说她去蒙特一卡罗了。在那以后,我就打电话通知弗兰克林旅馆的那个仆
人,凡是寄给旅馆老板和由老板向外转出的电,都务必过目,必要的话将它们扣留下来。
“星期四。蒙特一卡罗。三位先生查访了所有旅馆。
“星期五。快速游览了杜尔比、阿依角和马丹角。接到德珀勒克先生打来的电话,
指示最好把那几位先生送到意大利去。可是,我叫弗兰克林旅馆的仆人打电报引他们去
圣莱摩。
“星期六。圣莱摩。车站月台上。我又花了10法郎向使臣旅馆的门房借来一套制服。
三位先生下车后,我迎上前去,声称一拉叫梅尔奇夫人的旅客让我转告他们说,她将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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