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你小孩,还是大人。”那人说:“别来管我,你凭什么要干涉我?想做什么?”
善楼说:“有人才想做什么。像这样漂亮的宝贝,到机场来接男朋友,怎么会自己带个灯泡来呢?小姐在等候的时候,你是和她在一起的,你在做什么?”
“那没什么,我们只是聊了两句。我认识董小姐。我们是朋友。”
“噢?你只是偶然在这班飞机的接客门口碰到她?”
“是的。”
“就算是的。”善楼说:“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也是来接个朋友。”
“那朋友呢?”
“好像没有来。”
善楼笑笑说:“别扯了,那飞机上客人还没全出来。你倒先要开路了。给我看看你的驾照。你到底是什么来路?”
那男人说:“我是艾科通,我是个律师。”
“真想不到,”善楼说:“看起来我对路子了。艾大律师,告诉我,你到机场来干什么?”
“我来做什么,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要想办法使他和我有关系。”善楼说。又转头向丽施问道:“你是怎样来的机场?”
“我自已开车。”
“好,”善楼说:“我们先去看看你的车。”
“看我的车!”她说:“为什么?我自己的车,你认为是偷来的?”
好奇的人把我们团成一圈,我知道这样子下去不是解决之道。
“好了,警官。”我说:“假如你认为有必要,我们就现在去看她的车子。”
“而且要认定是‘她的’车子。”善楼说。
“你要不要我的停车场凭证?”她说着,把停车票给他。
“当然,我要。”善楼说:“走,我们一起走……你也去,艾先生。跟我们走。”
我们出机场,来到停车场。好奇的人群跟了我们一段路。人数愈跟愈少,最后我们进入停车场时,只剩下两个人,一路跟在后面,坚持想看看警方逮住了什么大案的罪犯。
善楼对这种场面总是十分自得的。
“小不点,下次假如有机密任务要出去,”他说:“最好少用柯赖二氏的信用卡去购机票。”
丽施说:“我劝你要么把雪茄点起来,否则摔掉它。”
“不点也罢,”我告诉她:“臭得厉害。”
“那抛掉最好。”
善楼心情非常好,两个手指把雪茄屁股拿出嘴来,把它抛掉,口中言道:“只要小姐高兴。”还意思地弯一下腰,咯咯地傻笑着。
善楼不需花太多时间就找到了丽施的车,看了车主登记证,也见到了右前挡泥板上凹痕。
“怎么同事?”他指着凹痕问。
“老天,我不知道,”她说:“什么停车场停车时弄到的。”
善楼自口袋中拿出一个放大镜,仔细看挡泥板。
“你要干什么呀?”她说。
善楼问:“你们两位本来准备见面后到哪里去亲热亲热?”
“去哪里有关系吗?”
“当然有很大关系。”善楼说:“我只是想帮你们一点忙。假如你们本来要去你们的公寓,我就跟你们一起去,在你们公寓里请教几个问题。假如你们有什么不愿意,我也可以换一个你们不喜欢的地方,来问问题。”
“我们本来要去我的公寓。”她说。
“好了,艾先生。”善楼带笑地说:“你是来接朋友的,我们不耽误你了。你请吧。”
“我想现在已经迟了,”艾律师说:“我的朋友多半也走掉了。我和你们一起进城好了。”
“我没有请你和我们一起走。”
“我来请好了。”丽施说:“再说,假如你要问我任何问题,我希望我的律师在场。”
“他是你的律师?”善楼问。
“我现在聘请他。”她说。
善楼笑笑说:“好吧,一起走。”
去公园公寓路上,大家没有开口。丽施正经地驾车,非常非常注意车速和交通规则。
宓善楼一路在仔细考虑。
丽施把车停好,我们乘电梯上了公寓。
善楼说:“你的驾照名字是陶丽施,但这里公寓名字是董丽施,怎么回事?”
“陶是我的本姓,”她说:“董丽施是我的艺名。”
“什么工作用的艺名?”
“我学的是艺术。”
“这里有你的画吗?”
她打开壁柜自柜中取出几个帆布架子,上面绷着的画像是用唧筒装了胶质颜料,随便喷出来的。
“这玩意儿有没有表示什么意思呀?”善楼问。
“抽象画。”她说:“我画的是情绪。”
“这一张画的是什么情绪?”
“挫折。”
“老天,没有错。”善楼说:“这是我唯一见过的一张乱涂的东西,而有一个合适的标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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