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诉我他的女儿是陶丽施,在这里用的是董丽施。”
“现在,你和我知道得一样多了。”我一口气说完。
“你把奚太太藏哪里去了?”善楼说。
“这是另外一件事,这件事与我无关。”我说。
“你有没有付她任何钱?”
“有。”
“彼此谅解,她不再提任何控诉?”
“老天!不是的。”我说:“我付她钱,因为她的客户要买下她的损失控诉权,由他来出面诉讼,赚取其中的差额。”
“你的客户是这里的陶丽施。”
“我的客户,”我说:“是陶克栋。”
善楼……知道我从来不说谎话,把眉头蹙成一线,研究我的真话背后是什么事实。
艾律师说:“赖已经把客户名字告诉你了。这是经过客户女儿陶丽施同意的。洗涤了将来任何人要说赖不该说出自己客户名字的罪名。你对赖已经无法处分了。”
“无法个鬼。”善楼说:“不要以为这个小不点的混蛋……”
“小心说话。”律师简短地告诉他。
善楼向他怒视着,过了一阵说:“我名单上也有你。”
“你千万小心,别以为你不会上我的名单。”艾说。
善楼深深吸口气,把雪茄又从口袋中摸索出来。
“嗯,嗯!”丽施说。
善楼把雪茄放回,说:“我可以把你们带去总局问话,那里环境对我友善一点。”
“那就大错特错了。”艾告诉他。
“别自以为是,我仍旧可以证明有人搞了鬼,把撞人脱逃案中的受害人送出州去了。”
“哪件撞人脱逃案?”艾问道。
“哪件撞人脱逃案?当然是奚太太那一件。”
“又来了。”艾律师说:“你倒真有趣。警官当久了,你应该知道,道听途说在法庭上是没有用的。你有证人看到了她被撞,还是有人指认这辆车了?”
“我们没有指认这辆车。”善楼慢慢地说:“但是检验室或许能查出来,陶小姐的车就是那辆车。”
“有人证看到奚太太被这辆车撞倒?”艾律师问。
“车子过去不久,有人看到奚太太倒在地上呻吟,想爬起来。这当然是人证。”
“他们凭什么知道,她是被车子撞倒的?”
“奚太太当时就告诉他们了。”
艾律师向他微笑着。
“好吧,好吧。”善楼说:“这是道听途说,但是只要我们找到奚太太,这当然就不是道听途说了。”
大家不理他。
善楼又说:“我告诉你们各位!我们总局就希望捉到所有撞了人开溜的犯人,把他们全关起来。这是政策问题。”
“这件案子比一般的撞人脱逃又多了不少政策问题。只要我们在这辆车上找到一点点证据,我把本市翻过来,也要找到奚太太。”
“我的当事人什么时候能把车子拿回来?”艾问。
“有二个方法可以把车子拿回去,”善楼说:“第一个方法是弄张法院命令。另外一个方法是等我们检查完毕后通知你们来领回去。”
善楼站起来,对着我说:“至于你这个小子,赖。我把案子全部弄清楚之后,只要发现你在里面有一点毛病,你就要改行去拉保险,或是去做任何不要在我眼皮底下晃来晃去的工作。”
“也许我第一个向你兜人寿保险。”我建议。
善楼下定决心地自口袋中拿出那支雪茄,毫不犹豫地向嘴中一插,大步走向门去开门,走出去。
门砰然关闭,我在任何人开口之前对丽施说:“你父亲到底在哪里?”
她指摇头:“我不能告诉你。”
“因为你不知道吗?”
“因为我不能告诉你。”
“不知道还是不愿意?”
“我不能。”
艾律师说:“你不会有事的,赖。你耍的一手很绝,叫她签张……当然,我是个律师,我可以告诉你,在目前这种情况下,这张合约的有效程度有点问题。”
“我奉命行事。”我说:“我不是律师。”
艾律师微笑着。他说:“陶先生须要一个真正能干的私家值采。他初见你的时候,相当失望。但是我现在看你表现很可圈可点。我实在很高兴,也定心了。”
“你定心了?”我说:“那么,是你把我们介绍给陶克栋的?是你叫他来找我们的?”
律师笑笑说:“律师不可以把自己和自己当事人的谈话内容,告诉任何人。否则就犯了违反职业道德之罪。赖先生,今后你要有什么困难,也欢迎你来找我。”
我懂得这是送客的暗示了。我说:“谢谢你,我会的……不过这件案子……我仍旧认为背景很特别。”
艾律师滑得似泥鳅似地说:“老实说,世界上每件案子都有不同的背景。人是善变的,你知道。各人个性不同,利害冲突,不同的观点,复杂的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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