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车停在半条街外,坐在车里等候。
我的目标在公寓房子里逗留了二个小时,然后他出来,向海的方向开去。
天色已晚,有很多车辆的时候我可以把车开近一点跟踪,但是车辆一少我必须尽量落后。要不是有个电子追踪器在他车上,我的车头灯不可能不引起他注意的。哔哔声又响又清楚,但是突然之间变成嗡嗡声。我知道他在我后面了,当然是他停车了。我转回来,见到他把车停在一家高级餐厅之前。
我找了一个可以监视的地方留在车里,突然我体会到自己肚子也饿了。我停车的地方正好是餐厅厨房的下风,我闻得到炭烤牛排的香味,偶然也有咖啡的芳香传过来。
我跟的人在一个小时之后出来,开向海滨,右转沿了海边开了半哩路,开进了日泳汽车旅馆。
我记得这就是最近连闹两次偷窥狂的地方,没想到竟是个相当好的地方,门口霓虹灯照耀得十分明亮。
我跟踪的人所填的登记卡仍在柜台上。我注意到管理者给他的是第十二房,他登记的名字是白豪斯夫妇,也写了一个旧金山的地址。
他也写下了他的车号,不过把最后两个号码对调了。虽是个老的诡计,但仍十分有用,十之八九汽车旅馆的管理人不会去查客人登记的车号和真正的车号是否相同。即使他去查看,可能一下子不会注意两个号码写倒了。万一他发现了,也会认为不是故意的错误。
我用了个张罗达的假名,登记了车子前三个字母,再加上第一和第三个阿拉伯数字,对公司车车牌当中一个数字就随便写了一个。
其实也是过份的小心,那女的管理者根本对客人写什么车号毫无兴趣。因为法律规定住汽车旅馆的必须登记车号,所以登记卡上有车号这一项,事实上她才不在乎去查对车号以免把客人吓走。
“张先生,你是一个人吗?”
“是的。”
“你太太不会随后跟了你来吗?”
“不会。”
“假如你是在等她随后来的话,”她说:“你最好加上夫妇二个字。是规定,你知道。”
“房租价格有差别吗?”我问。
“没有,”她笑着说:“反正是十元钱。冰块可以自己到制冰机去拿。办公室这里有一台,房子的最最后面也有一台。一起有三台自动贩卖机可以买饮料。假如有什么人会来参加你的行列,请保持安静。我们希望这里是个又好又安静的休息地方。”
“谢谢你。”我告诉她。
我又斜眼看了另外那张登记卡一下,拿起她交给我十三号房的钥匙,慢慢地把车开向后面。
以汽车旅馆来说,这里的房子是造得相当坚固的了。一条长的白色门廊,出租的平房一间连着一间。隔开中间的墙壁相当坚固,隔壁的声音不是很容易会传到这边来。
我用一付小的电子窃听器,贴上靠十二号房的墙壁,我可以听到邻房的人在走动,听到他两次咳嗽声,听到厕所冲水声和水龙声。
不管他等的是什么人,人还没有到,一定是过一下来相会。她一定知道到哪里来相会,因为他没有打电话。
胃空太久了,各种生理现象都通知我太饿了。在工作的时候,忙得落掉一餐本是常事,但是饿过了头,静下来,知道要等一个吃饱了的人安睡后,才能进食,是另一件很恼人的事。
我回想到四分之一哩之外有一家汽车可以开进去买东西的快餐店。我放在他车上的追踪器,不怕他逃到哪里去,我肚子实在是太饿了。
我开自己车,匆匆来到快餐店,要两个汉堡,什么都要加,一杯咖啡,而且要求要快。
这家快餐店在晚上并没有太多顾客,招呼我的女侍穿得极少。上身是紧身薄毛衣凹凸明显,一条迷你裙,一双裤袜……有意和我寒暄一下。
“你真的有要紧事吗?帅伙子。”她问。
“我是有要紧事,小漂亮。”
“夜还早得很,天才黑,还有的是时间。”
“女的可不会等。”
她噘起小嘴说:“我十一点才下班,我的夜晚十一点才开始。”
“我十点五十五再来。”我说。
“喔!”她说:“大家都这样乱吃豆腐的,到时鬼影子也没有。那个嗡嗡叫的是什么玩意儿?”
我说:“喔,保险带没扣上,它就自动提醒你,我忘了关上了。”我伸手把追踪器关掉。
她离开我车子,走进去拿汉堡,我把追踪器打开,继绩追踪姓杜的车后有规律传出来的电波。我看到女侍者过来,又把它关掉。
我在车里吃,她决心要在车外候等。“决心要带人家出去玩,自己先吃饱了,不嫌自私一点吗?”她问。
“不见得。”我说:“对她好才这样,她在节食,她晚饭只吃一片烤得焦焦的土司面包和蔬菜。我吃饱了陪她吃一样的东西,免得她嘴馋。”
“减肥太可怕了。”她说:“她超重多少?”
“实在也不多。”我说:“但是她坚决保持身材。”
她煽动地向我示范道:“好的身材是要天生的。”又故意摇曳着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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