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科长第二次将镊子伸进口腔之中,镊子夹住了异物的一头,然后慢慢向外拽。
长条状的物体终于被拽出了口腔。
小马赶忙拿起一个盘子去接。
“咣当”,异物突然从镊子上滑落到盘子里面。
所有人都被这一声吓了一下,当时,每个人的心都是拎起来的。连空气都凝固了。
长条状的物体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暂时还不知道,异物上面摽满了黑绿相间的淤泥。
杨科长打开一个酒精瓶,往盘子里面倒了一些酒精,然后用镊子夹住异物在酒精里面来回移动,之后,又用手术刀慢慢刮去了异物身上残留的淤泥。
“欧阳,好像是一把钥匙。”杨科长道,他一边说,一边用镊子夹起异物,左手从另一个盘子里面拿起一块纱布,将异物放在纱布上,最后将纱布合在一起,放在手中搓了搓。
杨科长再打开纱布时,大家都看清楚了,确实是一把钥匙——一把铜钥匙,上面有一层铜锈,黑绿相间的淤泥,应该和钥匙的铜锈有关。
欧阳平对这种钥匙太熟悉了,这是一种像石锁一样的老式锁的钥匙,钥匙成长条形,钥匙中间有一条几毫米宽的缝隙,钥匙前方有一个垂直的弯头,弯头上有一个方形的空档。
这把钥匙的长度有五公分左右,宽度不到一公分,钥匙的尾部有一个绿豆大的孔洞,孔洞上面拴着一截尼龙绳,绳子的长度有四公分左右。
死者的嘴巴里面怎么会有钥匙的呢?死者把钥匙放进自己的嘴巴里面,是想说明上什么呢]
正文 第九章 腹中有物
除了死者右耳后侧的一窝猴子之外,死者嘴巴里面的铜钥匙应该是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死者在命悬一线的时候,将一把钥匙藏进嘴巴里面,可见这把铜钥匙一定有名堂。至于如何解读,现在还不是时候,因为尸检工作还没有结束。
接下来,杨科长和小马对死者尸体的其它部位进行了认真细致的检查。
死者的腹部引起了同志们高度的关注,死者的腹部薇薇隆起,和怀孕两三个月的女人差不多。
“杨科长,死者的腹部为什么会这样呢?”李文化道。
“欧阳,这有两种可能。”
“杨科长,你说说看。”
杨科长沉思片刻道:“腹部是一部分内脏所在的地方,内脏在温度和水分的作用下会发酵,加上里面的气体无法排出,膨胀是必然的,这是第一种可能。”
“那么,第二种可能呢?”
“欧阳,你先告诉我,此人死亡的时间是在什么时候?”
“死亡大概在十个月左右——应该是在今年春天。”虽然是一九七一年一月份,但人们习惯把过年之前的日子算作今年。中国历法就是这样,旧年新年,既可以按元旦算,也可以按春节算。
“照你这么讲,那就不对了。”
“怎么讲?”
“十个月,时间长了一些,如果在五六个月上下的话,第一种可能比较大。”
“这是为什么呢?”
“五六月以上,尸身腐烂开始加速,内脏里面的气体也泄得差不多了。”
“第二种可能呢?”
“这样一来,第二种可能就大了。”
“杨科长,你是不是想说,死者在遇害的时候,可能有孕在身,是这样的吗?”欧阳平已经从杨科长的话中听出了一些东西。
“我就是这个意思。”杨科长一边说,一边在会阴部和肚脐连线的中点上放了一块纱布,然后用食指放在纱布上面按了按。因为尸体已经腐烂,腹部已经失去了应有的弹性。
“杨科长,那就切开看看。”水队长道。
杨科长望了望欧阳平。
欧阳平点点头。
小马将一把手术刀递给杨科长,杨科长接过手术刀,在死者的腹部拉了一个二十公分长的扣子,由于尸体腐烂的比较厉害,手术刀在死者腐烂的贴肚皮上如在豆腐上游走,几乎没有一点阻力。
手术刀走过的地方,立刻流出一些污浊的液体来,小马立马在死者的会阴部下方放了一个医用便盆。
空气中的异味更加浓烈。如果不戴口罩的话,人根本没法在房间里面呆。
杨科长用扩张钳将切口慢慢拉开,在手术刀的配合下,杨科长用长臂钳从死者的子宫里面夹出一个蝌蚪形的胎状物。
“一尸两命,死者遇害的时候,已经怀孕三个月左右。”杨科长望着大家道。
看着杨科长放在盘子里面的死胎,欧阳平的心情异常沉重
正文 第十章 路遇营长
一月二十二号早晨七点半钟左右,欧阳平和李文化、小曹在蔡家桥下汇合,然后直奔田家堡。
一月二十一日夜里,欧阳平没有回家,他直接去了公安分局,叫来了派出所的车所长,前面,我们曾经交代过,东门镇派出所和公安分局同在一个院子里面办公。车所长查阅了所有值班记录,从一九七零年初道现在,在他们派出所所管辖的区域内,没有接到任何关于人口失踪的报案。不仅是一九七零年,就是一九六九年这一年,也没有发生过人口失踪的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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