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还记得吗?阎高山家和最近一户人家之间隔着一片竹林,这户人家莫非就是门翠华家?
欧阳平一行四人朝南走完一条不宽的石板路,另外一条比较宽的石板路横在前面,向右拐,就是门翠华家的院门,一九六一年四月十七号的早晨,门翠华就是在院门前看见阎高山的。
在门翠华家的院门前,有两颗枣树和一棵高大的枫杨树,树上有两个喜鹊窝,树下有一个残破的碾子,碾子上坐着三个老太婆,他们正在聊着什么
正文 第十二章 漂亮贤惠
看到四个身穿制服的公安从后山走进村子,三个老太太从石碾子上站了起来。
欧阳平和翟所长迎上前去。
“大娘,门翠华在家吗?”翟所长道。
“上工去了。”一个老大娘望着西山头道,“了,就要收工了——太阳就要落山了。”
远处有三座连绵起伏的山峦,太阳在中间一座山峦上探头探脑,对大地做最后一瞥。
欧阳平望了望小曹:“小曹,你准备记录,大娘,我们想跟你们打听一点事情?”
欧阳平往石碾子上一坐。
小曹从口袋里面掏出笔记本和钢笔,也在石碾子上坐了下来。
“你们想问点啥?”
“阎高山家住在哪儿?”
“你们找他——高山自从十年前走了以后,连魂都没有回来过,你们找他作甚?”一位头戴黑色毛线帽子的老头道。
“你们莫不是为阎高山家的案子来的?”另外一位老人看出一点眉目来了,这位老太头上戴着两片树叶形状的帽子——说“扎”比较准确一点。
“不错,我们正是为阎高山的案子来的。”
“当年就有两个人来查过这个案子,忙了将近两个月。”
“阎高山突然失踪,你们门头村的人私下里有什么说法呢?”
“说法,没来由的——这种事情可不能随便乱说。”
“是啊!高山和他婆姨在咱们门头村,人缘很好,高尚老实厚道,二秀又是一个贤惠的女人,没听说谁跟他家有仇,谁会害死高山呢?”
“高山家住在坳子里,村里人如何晓得呢?”第三位老人慢声细语道,这是她说的第一句话。这位老太的年龄在七十岁左右,头发全白了,头发梳成一个椭圆形的髻,盘在脑后。棉袄的右肩上有一个拳头大的补丁,看上去很精神,一身上下很干净,头上没有一根乱发。
“阎高山在外面有没有女人呢?”
“没有听说过,高山每天早出晚归,老天有眼,让他娶了二秀这么漂亮贤惠的女人,睡着了也会笑醒的,怎么会在外面乱来呢?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高山有这些事情,常在水边走,没有不湿脚的,如果他有这方面的事情,瞒不过村子里面的人,咱们乡下人,别的本事没有,针鼻大小的事情,躲不过我们的耳朵和舌头。”戴毛线帽的老太道。
这位老人的话是有道理的,乡下人,无论是农忙还是农闲的时候,张家长,李家短,一直是他们关注的焦点——永恒不变的焦点,尤其是别人家的**,特别是男女之间的事情,他们既有非常浓厚的兴趣,又有特别的嗅觉。
“大娘,你们是根据什么说田二秀是一个贤惠的女人的呢]
正文 第十三章 打破平静
“二秀从来不跟男人搭讪,你们不知道,咱们乡下的女人,喜欢跟男人开玩笑——就是打情骂俏,二秀刚嫁到门头村来的时候,一个年轻的后生不知道深浅,就和二秀开玩笑,结果碰了一鼻子的灰,打那以后,村子里面的男人就不敢再和二秀开玩笑了。”
“高山走了以后——二秀带着两个孩子,一直守在阎家坳,村子里面的人没少给她张罗,想让她再找一个男人过日子。她就是不答应,换别的女人,能守这么长时间吗?”
“是啊!早几年,门翠华给二秀介绍了一个男人,这个人是公社供销社的马副主任,人家是吃公家饭的人,每个月有固定的工资,可二秀连看都没有看,就让媒人回了人家。”
老人的话似乎很能证明田二秀是一个非常贤惠的好女人。
后来,头发花白的老人一句话都没有说。虽然她说的话最少,但欧阳平对她的印象却最深。
照乡亲们这么讲,阎高山的老婆田二秀还真是一个好女人。
“请问大娘,田二秀家住在什么地方?”
“你们刚才不是从二秀家来的吗?”
“没有啊!我们不曾去过田二秀的家。”
“二秀家就在后山——在阎家坳,你们看——从这条路一直往上走,穿过竹林,向左手拐一点,就能看到二秀家了。”戴毛线帽的老人指着大家刚才走过的石板路道。
石板路上开始上人了,人越来越多,人们扛着锄头,铁锹,还有人扛着扁担,扁担上吊着箩筐。
门头村的人收工了。
“门翠华回来了。”戴树叶帽的老太太道。
欧阳平朝路东头望去,一个女人扛着锄头,卷着衣袖,风风火火地朝大树石碾走来。
“公安同志,她就是门翠华。翠华,有人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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