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平在笔记本上做了备忘。
“二婶是谁?她现在还健在吗?”
“是我嫂子。”
“住在什么地方?”
“就在隔壁。”
“能不能把她请过来?”欧阳平看了看手表,时间是八点五十。
“行,我去去就来。”周队长打开堂屋的门,消失在院门口。”
大家的脚泡得差不多了。
欧阳平刚擦好脚,没有想到大娘走进堂屋,端起脚盆就想往外走,被欧阳平拽住了衣袖。
欧阳平来不及穿袜子,套上鞋子,端起脚盆,走出堂屋,将水倒进了猪圈。
欧阳平拎着洗脚盆走进堂屋的时候,院门响了,两个人影闪进院门。
两个人影出现在堂屋门口的时候,欧阳平和同志们认出来了,跟在周队长后面的人就是今天下午在门翠华家院门口的石碾子上看到了白发老太
正文 第二十八章 百思不解
周队长将老人安排在一张椅子上坐下。
几个人赶忙穿袜子和鞋子。
“大娘,您高寿了?”
“虚度七十一。”老人的耳朵很好使。谈吐还不俗,好像读过书。
“我嫂子,以前当过老师。”周队长道。
“什么老师啊!不过是先生生病,或者出去有事,让我替他照应一下孩子罢了。
欧阳平的判断没有错,怪不得谈吐不俗,还很有思想。
“大娘,您是怎么看出田二秀的两个孩子不像阎高山的呢?”
门头村人和阎高山朝夕相处,有事看着阎高山的两个孩子长大的,为什么其他人没有发现这个问题呢?这里面一定有非常特殊的原因。
“我教过田二秀,所以,对她格外关心,二秀是一九五五年元旦嫁到门头村来的,阿宝是九月二号生的,整整提前了一个月,二秀说是跌了一跤,早产,但我看阿宝是一个足月的婴儿。这里面好像有点问题。”
“十年前,陈局长和吴所长来调查走访的时候,找您谈话了吗?”在欧阳平的印象中,档案材料里面没有门老师的名字。
“没有,就是找到我,我也不会提供什么情况。”
“这是为什么呢?”
“阎高山出事以后,我没有往这方面想,你们应该知道,田二秀自从嫁到门头村以后,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村里面的人对她的评价也很好,她在我手上读书的时候,人长得是很漂亮,但一直是一个非常本分的女孩子。你们今天下午也听见了,到现在,村里人都不曾怀疑过田二秀。可是,把很多支离破碎的事情放在一起来考虑的时候,情况就不一样了。”
“还有,有一件事情,我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田二秀初中毕业以后,周庄大队的董书记托我说合他儿子和二秀的亲事。”
前面,我们提到过这件事情,没有想到媒人竟然是门老师。
“不错,是有这回一回事情。”周队长道。
“董书记第二年就掉到公社去了,他家的条件在咱们三河公社,是最好的,董书记的儿子董国庆从部队队伍以后,分在公社人武部工作,小伙子长得有模有样,可二秀连看都没有看,就让我回了人家。董家人原来以为是十拿九稳的事情,没有想到,董国庆连二秀的面都没有见着。害得他在家里病了一场,那孩子一根筋,退伍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让他爹到黄石寨二秀家提亲。”
“是谁把田二秀介绍给阎高山的呢?”
“葛家村的王媒婆,是高山他爹找王媒婆的。没有想到,王媒婆一出面,二秀就同意了。”
“二秀的父母呢?他们是什么态度?”
“二秀她娘死得早,她爹是一个老实的庄稼人,凡事都听女儿的。我到现在都百思不得其解,杨书记家的条件比阎高山强多了,虽然高山家在我们这一带条件不错,但要论有权有势,谁也不能和杨家相比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心细如发
联系杨罗锅的理论——虽然杨罗锅的理论不足为信,但仔细推敲一下,也并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再结合门老师提供的细节,欧阳平对田二秀的为人大打折扣,大打折扣的恐怕不仅是欧阳平一个人,周队长对田二秀的看法也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这从周队长的神情就能看出来,他神色凝重,紧锁眉头,眯着眼睛,抽香烟的速度也了许多。
周队长的话里面也有了这层意思:“欧阳科长,明天早上,我领你们到阎家坳去见田二秀。”
是该和田二秀见见面了,当然还有一个人是一定要见的,他就是阎高山的堂叔——耳聋眼瞎的阎正发。一个耳聋眼瞎的人是怎么生活的呢?欧阳平很好奇,我们也有点好奇。
周队长思维的脚步没有停留在原来的地方,在门老师的启发下,又向前迈了一大步:“学军,你有没有发现,阎高山失踪了十年,可我看田二秀不但不见憔悴和衰老,气色反而越来越好了。她脸上竟然连一条皱纹都没有。”
“周队长,您也注意到了?”一个“也”字说明门学军也注意到这一点,“我也觉得很奇怪,家里面没了男人,自从阎高山失踪以后,田二秀便开始下地干活,日子比过去艰难多了,又一个人独守空房,可看上去,田二秀过得好像很滋润。她经常到我家来找翠华拉家常,按年龄算,田二秀比我们家翠华大五岁,田二秀今天三十——对,是三十四岁,我们家今年翠华二十九岁,可你看,谁更年轻呢?”门会计真是一个有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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