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陶家的二丫头,她在毛纺厂上班,那天晚上,我去找大勇回来的时候,在胡同口碰见了他男人尿壶。”
“他男人在做什么?”欧阳平和同志们突然来了精神。
“尿壶骑着自行车去接他老婆二丫头。那天,二丫头上二班。”
“大概是什么时间,”
“我碰见尿壶的时候是十点钟左右,他们回来的时候,应该是十一点钟左右左右,从毛纺厂到东门镇,骑车子大概要用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小向提供的情况太重要了,二丫头夫妻俩有可能看见了铺水泥地平的人,至少能听到一点动静。凶手动手的时间应该是在更深人静的时候。
“如果凶手住在附近,他应该知道二丫头上夜班的情况。”李文化道。
“这种可能性非常大。如果他知道这个情况的话,一定会避开这个时间段。”
“水队长说的对,凶手铺水泥地平的时间应该是在下半夜。”
“大嫂。二丫头在家吗?”
“在,她今天上大夜班,我早晨到菜市口买菜的时候,正好撞见她下班回家。”
小向和陈主任将同志们领进了129号大院。
129号大院的院门是敞开了。里面是一个三合小院,住着三户人家。
二丫家住在左手朝南的三间房子里面。门牌号码是129——1。
门关着,小向走到东窗下,轻声道:“二丫——二丫,你在睡觉吗?”
屋子里面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谁啊?”
“二丫,是我,小美。”
“小美,你有什么事情吗?”
“居委会的陈主任和公安局的同志们找你了解点情况。”
“知道了,你们等一下,我就来。
正文 第二十八章 有影无形
不一会,门开了,一个三十五岁左右的女人一边穿外套一边朝门外扫了一眼。
二丫将大家让进堂屋,堂屋里面有一张大桌子和四张椅子,隔墙两边放着几张长板凳。
等大家坐定,二丫斜着屁股在坐在长板凳上。
“大嫂,一九六六年六月底——大概是在学校放假之前,你爱人夜里面接你回家,你们进胡同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什么人,在花坛后面鬼鬼祟祟地做着什么?”二丫不大可能记得具体的时间,所以要给出一个大概的范围。
“我十点半下夜班,走进胡同的时候,时间是十一点钟左右,具体的时间,我想不起来了,有一回,我和尿壶走到胡同口的时候,确实听到花坛后面有动静。”
“什么动静?”
“是花坛上面的金边黄杨在晃动——同时发出沙沙的声音,还有铁锹铲东西的声音,或者是小铁铲铲东西的声音。花坛后面好像有人。是不是你们说的一天,我不能肯定。”
“你们夫妻俩都注意到了吗?”
“对。”
“你们没有特别在意,是这样的吗?”
“深更半夜的,我有点害怕,就和尿壶走开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想一想,确实很奇怪,听到花坛后面的动静以后,我们愣了一会,动静就没有了。”
花坛和墙之间只有一米左右的距离,金边黄杨肯定要超出花坛,花坛后面的空间就更小了,人在里面做事,可不就得碰到金边黄杨吗。
花坛后面的人很可能就是凶手。
“大嫂,请你认真回忆一下,当时,火柴厂是不是在翻修房子。”
“对啊!火柴厂确实在盖房子。”
“我们在窨井里面发现了几十块红砖,我们怀疑这些红砖是火柴厂施工工地上的。”
“我想起来了。”
“大嫂,你想起了什么?”
“在此之前,也就是上一个——或者两个夜班吧!尿壶用自行车带着我骑车到油坊巷口的时候,我们看见一个人。”
“什么人,你们认识吗?”
“路灯昏暗,只能看到身影。”
“此人在干什么?”
“他在火柴厂的大门口码砖头,远远看去,有七八块的样子。”
“此人搬着砖头往什么方向去了?”
“我们没有多停留,他当时正在码砖头。”
“此人从身形上看,有没有明显的特点?”
“看不出来,他是蹲着的。拿几块砖头,这算不得什么。我们也就没有特别在意。”
这应该是凶手第一次在我们的故事里面亮相,一次非常随意亮相,太简单,太粗糙,连一个基本的轮廓线都没有。只有那么一点影像,欧阳平坚信,只要有影子,就一定能找到影子的主人。
此人很可能就是凶手,拿几块砖头,不能算偷东西,谁也不会说什么,此人深更半夜,只为搬几块砖头,这代价也太大了,又不是偷金砖。如果不是有非常特别的目的,不会等到这时候来搬转头。
正文 第二十九章 打开窗户
离开胡同以后,同志们去了茶叶店,陈主任没有随行,都是街坊邻居,陈主任回避一下是应该的,同志们与何小翠谈话的内容,陈主任是不适合在场的,有知根知底的熟人在场,何小翠恐怕不会认真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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