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
测谎仪上好几支长臂的指针在动着,在一个慢慢向前滚的圆筒上画着,画出艾堂木血压、脉搏、出汗的情况,专家又调整了一下他的机器。
“你的名字是艾堂木吗。”
“是的。”
仪器上的针向上一跳,停在上面几钞钟,才下来。
“今天晚饭吃过了吗?”
“是的。”指针平稳地走着。
“六号早上有没有一个金发小姐来找你?”
“没有。”
“你吸烟吗?”
“是的。”
“有没有一个女人敲你们,请你去修一辆爆胎的车子?”
“没有。”
“你打不打牌,赌钱。”
“是的。”
“玩过假吗?”
“没有。”
“结过婚吗?”
“没有。”
“在海军待过,是吗?”
“是的。”
“六号早上,有没有应过要求,去修护爆胎?”
“没有。”
“很好。”专家说,“我会再给你一次相同的问题。我连次序都会一样不乱地问你。”
艾堂木坐在那里,什么也不说。
“你懂吗?”专家问。
“我懂。”
专家又把刚才问的问题再重复问了一次。尔后他把绑在他臂上的血压计带子拿走,把绑在胸上的带子也拿走。对艾堂木说:“艾堂木,我真抱歉,你没有通过。”
“什么意思?”
“你在说谎。”
“谁说的。”
专家说:“好吧,我指给你自己看。我问你有关金发女郎的事,你看你血压有什么改变。我问你六号早上有没有人来找你修车,看看相同的情况又发生。看看你呼吸的记录也相配合。此外我再告诉你一件鲜事,艾堂木不是你真名。老实告诉你,你目前被困在不太有利的情况中了。你要了解这是谋杀案呀。你在说谎,你掩饰了谋杀案的证据。你用假名字在混。你当过水兵。他们只要把你指纹一送,二十四小时内,什么都清楚了。”
艾堂木在坐椅中缩小了一号。
胡海威接口道:“有前科吗?”
艾堂木拒不回答这个问题。
“好吧。”胡海威说,“我看我们只好带你进去。你是证人,我们先查查你的底。这是个谋杀案,我们要谨慎些。”
堂木说,“去他的吧!我不要混进谋杀案去。我曾犯点小错。我在内华达有事。我是在保释中,但我溜跑了。又如何?这不代表我和谋杀有关呀。”
“六号早上的事,是怎么回事?”胡海威问。
艾堂木说:“好吧,我说老实话。我在睡觉,我睡得很死,你知道。门铃响了好多次。我起来,一面开灯、开门,一面还在穿牛仔裤,看看什么人在门口。嘿!一个大宝贝。真是了不起的美女。
“她告诉我有一辆车在路上,爆胎了。又说备胎也没气。说那男人没带打气筒,要我去修车。”
“你怎么办。”
“她一面讲话,一面自己进屋来。我问她是什么人,她说她只是便车客,她说和开车的无关。她说开车的男人有的是钱,会付我修车费的。
“我告诉她让开车的多等一下好了。我说我一定要煮杯咖啡喝了才能上路。我问她要不要留下来陪我喝一杯。
“她说好的。”
“所以我留她下来,一面开始煮咖啡。反正……事情一件接一件演变下去,最后变成想去替他换胎也太晚了。想象中他要不是另请人通知另一家修车厂,就是有人帮他打好备胎的气,一定该走掉了。”
胡海威问:“女的后来怎样了?”
“她和我鬼混了一阵,最后告诉我她一定要走了。她说她一路在搭便车跑……你们不知道,她真的很棒。她的金发是染的,但蓝眼珠是天生的。不是碧蓝色,而是深蓝色。那皮肤是纯麦色的。”
“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他说:“我当然拚命试过。我要她电话号,要她联络地址。我希望能再见面。但她太聪明了。每次我问她从什么地方来,她都会说点笑话。我再问她,她会把话题拉开,越拉越远。我相信她心里在笑我太贪心。”
胡海威说:“钓上你好像很简单的。”
艾堂木说:“你胡说!她本来是只想要咖啡的。她根本不怕我会对她如何。她天不怕地不怕。她知道应付一切。我知道,她也一向应付得很好。
“我对她知道不多。她全国到东到西在混。她说她随时想停下来都可以找到工作,但是她个性不肯留在一个地方不走。她到哪里都不会吃亏。
“她也绝不属于任何人。千万别误解她。我见过不少女人。我能看得出来。她很寂寞,当时她需要咖啡……她喜欢我。我开门的时候从她看我的样子,就知道她会喜欢我。”
“她看你的样子?”
“是的,有的人看一眼就来电,我和那宝贝就如此,我们都来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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