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幼田看了给付申请单上的内容,签了字,保险公司的人打开手提箱,把单子随便向里一抛,向大家鞠躬说:“晚安……我应该说各位早安。”径自走向电梯。
白莎有如傻瓜样楞在当地,我对皇甫说:“我想我们也没什么事了。”
“谁说没有,”皇甫说:“我要把我东西找回来。”
我指向白莎说:“她是我们公司管接客户和财务的。”
“你什么意思?”皇甫幼田说。
我说:“你聘我们公司不要让小偷带东西出去,不是聘我们公司找失窃的东西。假如你要我们公司替你找回失窃的东西,那是另外一件工作,当然要重新来议定条件。”
他脸涨红,很快向我走上一步,然后自动停止,他把眼睛向我眼睛看定,突然大笑起来。
“你倒讲得有理。”他说:“赖,我道歉。我一闭始把你估错了……我想我错了。”
“不必介意。”我告诉他。
白莎神气地说:“很多人对唐诺都会估计错误。他长得小一点,但他硬得很……而且有头脑。”
“省省吧,白莎。”我说。
“我对他可绝没有弄错。”皇甫太太说:“我看到能干的人我就知道。赖先生,我们要说再见了。能见到你们真是件高兴事。我相信我先生明天会到你们办公室和柯太太谈这件事的。”她和我握手。
她转向白莎说道:“柯大太,晚安。”
我向正在向导屈伟力进电梯的倪茂文叫道:“等等,倪先生,我们一起下去,可以省电梯跑一趟。”
“好,我们等你。”倪茂文说。
我避免不再和皇甫幼田握手道别,免得我的手又要疼痛很久。我们大家互道晚安,我和白莎进电梯,电梯门关起。
保险公司的人看向我,微笑说:“交换张卡片好吗……我知道你们侦探社,我想要你们一张卡片。为了报告,你知道。”
我给他一张我们的卡片。我们从二十层出来,换了个电梯来到大厅。倪茂文祗送我们到二十层就搭私用电梯回屋顶公寓去。
“这一类事情,你们不少吗?”我问屈伟力。
“老天,是的。”他说:“我老会碰到的。拿皇甫幼田这种人来说,他有一个房间陈列他周游世界收集的珍品。每次他自己回来坐在房里看看,总觉得值个百把万。我们连估价都懒得估。这是件好生意。世界上绝对不会有傻瓜去把这些垃圾都搬回家的。偶一有人偷掉了一件他喜欢的东西,我们就付特别夸张的价格。但是那些垃圾的总价报得太高,保险金付得高,我们不在乎赔他一些,反正还有赚,赚得还多。大家高兴,没什么人有怨言。
“唯一我们可能会倒霉的机会是火警。但他的公寓自动防火系系统非常好……我们愿意替所有他的收集品保一百万元险。但是这家伙一旦死掉,这些玩意拿来拍卖,你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我不说话。屈伟力用手指敲敲装着皇甫幼田申请单的手提箱,继续说道:“这件事他们大概拿回去一万元,那支吹矢枪,他们必须抛掉,再也不能露面了。当然还有各种安排也花了不少钱。”
第04章
第二天早上,我跨进办公室的时候,卜爱茜说:“白莎在咬指甲,快把手指咬掉了。”
“她要什么?”
“你。”
“为了什么?”
“昨天宴会里的窃案。”
“我以为她要自己处理这件事。”我微笑着说:“报纸不是说由她负全责吗?”
卜爱茜在这种合伙人之间的摩擦,一向保持中立,但这次她一本正经地说:“今天早上她可不是这个味道。”
“好吧,”我说:“我去看看她。”
我来到白莎的私人办公室,故意有礼地敲敲门上玻璃再进去。
“老天!是也该见到你来上班了。”白莎提高声音说。
“又是怎么啦?”
“这浑帐的玉菩萨和吹矢枪。”
“它们又惹你啦?”
“我们要把它们我回来。”
“姓皇甫的又不要它们真找回来,”我说:“要是真替他找回来了,他得退回保险公司九千元钱。”
“他可不如此说。他要找回这些东西。”
“好呀!那就弄回给他呀。”
“不要对我来这一套。你说说看这种东西丢了怎么弄得回来?你参加这里之前我做的都是瞎马推磨的一般工作,公文送达啦,盯盯梢啦,访问证人啦。
“也祗能赚点推磨得来的蝇头小利。
“然后你来替我工作了,像头黄鼠狼东窜西窜,我眼前老觉得州立监狱的门在开着等我们。”
我看向她手上大的钻石戒指。
白莎跟了我眼光,知道我在看什么。突然她笑道:“好了,唐诺。我也不再装腔做势。有什么办法办这件事,但是不能让警察知道?”
她把她会吱吱作响的回转椅向后一推。站起来在办公室用她独特的步法……来回地走,一半摇晃,一半大步迈进。“他楼上一起来了六十二个客人。”她说:“六十二个,你看,六十二个客人,每个都有邀请卡。我每一个都检查了。他说每一个都可靠绝不会做这种事的……但是,其中一个我们知道拿走了玉菩萨,拿走了吹矢枪。他要找它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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