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这个,”他笑着说:“这是最近最有用的设计,你看这个钢盖子可以二种换着用,换上另一种就是很尖、很锐,可以插进随便什么地方,使旗子竖立着照相或是插在营前。当然在不用的时候拿起来太危险了,所以可以转下尖的,把这个转回去,变个盖子。当然放在这里也方便些。”
“真不错。”我说。一面把盖子转下,把转下的不锈钢盖放进口袋,把会旗斜过来抖着。
一支长长的黑色木条开始滑出不锈钢旗杆里的空洞来。
我用一只手把它拖出来说:“这是什么东西?”
“这,老天,”庞德福说:“这,怎么啦……这是个吹矢枪……这有点像……,像皇甫先生的吹矢枪!这怎么会在这里面的呢?”
“就是说啰,”我说:“这怎么会在这里面的呢?”
吹矢枪五尺多长,由光亮黑色的硬木制成,像是生铁的样子。外表看得出加过热,打磨过,又打光使它有金属的样子。我拿起一头对着光一照,直直一条细孔,光滑得如同玻璃。
我把吹矢枪竖着靠在门角上,拿出旗杆的盖子,旋回到旗杆底部,现在这支旗比其它的轻多了,我拿起吹矢枪说道:“谢谢你给我那么多时间访问。”
“等一下,你不是要把吹矢枪带走吧?”庞得福问。
“不要忙,”我说:“最终还是会还给它主人的。”
“你知道它主人是谁?”
“我和你一样,知道它是皇甫幼田的东西。”
“由我来还给他。赖先生,这东西现在是俱乐部的财产。”
我笑向他道:“由我来还给他。”
他向前一步,唬着我喊道:“管你屁事!把它交给我。”
我说:“你也许能抢回去,我一走出这里就报警。”
“我不相信皇甫先生会喜欢这种宣传。”他说。
“最好的不使这件事宣扬出去的办法,”我说:“是由我把这吹矢枪还给他,你把嘴闭起来。”
“什么意思?”
我说:“这吹矢枪是失窃了的东西,我奉令要找回它,老实说这也是我来这里的原因。”
“你……你……”我把我的皮夹拿出来,给他看我是立案的正式私家侦探。
“满意了吧?”我问。
他不断的眨着眼:“你是私家侦探?”
“是的。”
“我……我绝对看不出来。”
我什么也不说。
“你骗倒了我了。”
“也许你要告诉我,你怎样把这这支吹矢枪拿出皇甫的屋顶公寓的。”
“我没有拿。”
我向他笑笑,给他一个我完全了解他的睇视。
“我向你保证,赖先生,我对这件事绝对不知情。我因为是这个俱乐部的秘书,所以我把这面旗拿回来,我把这面黄铜的名牌钉在旗座上,就把它放上这个旗座。”
“我看我们两个要好好聊一下。”我说。
“你什么意思,好好聊一下?”
“你不会喜欢这件把戏弄到大家知道吧?”
“你说这件把戏,是什么意思?”
“你有没有把这里的帐给税捐处看过?”我问。
“当然没有,我们为什么要?”
“你们是营利事业。”
“我们不是,赖先生。我们是一个以增进国际间亲善和了解为目的的非营利事业。”
我向他笑道:“这是我想知道的。”
“知道什么?”
“你说你们是非营利事业,我来告诉你实际情况。你们祗有十个八个基本的会员;大概多不过这数目字。其它的可能都是不知情的名誉会员,你的基本会员捐献极大量的钱给这个俱乐部,俱乐部资助他们出去旅行的全部开支。
“拿皇甫幼田来说,他想去婆罗洲,他有自己的游艇、他的照相师、他的公共关系人、他太太和四五个客人。假如他自己付钱,税捐处看起来是娱乐开支。即使像他这样有钱,他还是付不起的。等他把日常开支结清,把旅行费用付掉,把所得税付掉,他就快破产了。等于是旅行要付钱,付旅行的钱还要付所得税。
“但是,他捐献给俱乐部五万元,因此俱乐部资助皇甫幼田去婆罗洲。皇甫回来把一面旗交还给俱乐部,也送一部电影做存查,一些照片做姿态。其实重要的是一张清单报销五万零六百七十一元三角。
“皇甫的帐上没有这笔开支,因为俱乐部资助的钱。但是皇甫帐上有一笔捐献五万元给非营利事业机构,这五万元是可以从所得税扣除的。
“有这个办法,一批百万富翁的会员,可以维持他们一年多次的狩猎旅行,用自己的游艇出国,带亲朋环游世界,全用的可以扣除所得税的钱。”
“我甚至相信昨天晚上皇甫家的宴会,全部开支都列在你们俱乐部帐上,算是了解婆罗洲文化的专题演讲会。由你付食品和临时员工的钱,将来皇甫幼田捐献一笔钱来抵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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