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萍纳闷地问道:“为什么秋哥?这里不就只有你我,还有麻姑和杜升九吗?” 孙剑秋张了张口,不知该如何说。麻姑这时插嘴了,“孙剑秋,你不会怀疑我是教主派来的奸细吧?”
孙剑秋刚要张口,叶清萍插嘴说道:“怎么会呢?麻姑,你多次救我们,还亲自带我们深入古墓,斩杀吸血鬼无数,这是众人都看见的。秋哥肯定不会怀疑你的。” 麻姑冷笑一声:“那就不一定了,孙剑秋素来谨慎着称。估计为了稳妥,他是不会让你说出来的,然后就只有你们两个知道了。” 叶清萍转向孙剑秋,“秋哥,你真的怀疑麻姑吗?你难道到现在还在怀疑她吗?”
孙剑秋摇了摇头,说:“不是怀疑她,只是,现在就是最后一步了,我不想出现任何差错。教主阴狠毒辣,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司马青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我觉得,麻姑知不知道安灵曲无所谓,只要我们把蝠魔教铲除就行了。那时候再告诉麻姑也不迟。再说了,我们……” “够了!”叶清萍打断了他的话,“秋哥,我没想到你是如此小心眼的人!麻姑数次舍身相救,你难道就没有看在眼里?麻姑身世可怜,一路行乞至上海,受尽屈辱,这些你都不知道吗?你知道你这样怀疑她,是对她多大的伤害吗?”
孙剑秋一时哑口无言,只好低声说道:“好吧。我就相信一次,清萍你说出来吧,大家好一起商量一下。” 叶清萍气得瞪了他一眼,这才说道:“刚才你俩吃东西的时候,我发现你们手里的饼干,一会儿放在嘴边,一会儿拿开,相互交错,抽象出来,其实就是一个五线谱。在《最后的晚餐》中,耶稣的那些门徒们的手,加上他们手里拿的面包,按照曲线绘制出来,应该就是一个曲谱。我想当年达芬奇把安灵曲寻找出来之后,肯定也料到一些邪门歪道也在寻找安灵曲,于是就隐藏在了书画中。” 孙剑秋点头称是,赶紧拿出一张纸,按照叶清萍的方法,绘出了一个五线谱。整个曲目不是很长,应该只有一分钟的长度。 孙剑秋抽出洞箫,说:“耶稣用管风琴吹奏安灵曲,想必取其长和管,这洞箫有管有长,吹奏起来,应该也差不多。”话毕,他就按照五线谱吹奏起来。 令人遗憾的是,孙剑秋按照曲目吹奏之后,声音杂乱无序,十分难听,根本就不是什么曲目。叶清萍沮丧地说:“看来这次又白干了,真是气死人了。” 麻姑问孙剑秋:“剑秋兄,你是怎么吹奏出来的?” 孙剑秋说:“按照曲目,从左向右,吹出来就是了。” 麻姑摇了摇头,说:“据我所知,达芬奇有从右向左书写的习惯。你从右边吹奏一下试试。” 孙剑秋感觉有理,就从右边吹奏起来。一时间,乐音扬起,其中透露着无限的凄凉和伤感。吹奏完之后,叶清萍肯定地说:“我敢肯定,这首曲目一定就是传说中的安灵曲,它听起来太婉伤了,都没法用语言来描述,绝对是一支表现耶稣受难和超脱的曲目。”麻姑点头赞同,“没错,这就是安灵曲,光凭感觉就知道它是。现在的问题时,我们该怎么运用这安灵曲。怎样用它打败教主。”
孙剑秋自信地说:“有了安灵曲,问题就好解决了。运用的方法肯定藏在《圣经》之中。达芬奇既然把曲目藏在了画中,也肯定把运用的方法藏在了里面。大家赶紧找找,看看有什么线索。”
三人赶紧翻看书画,紧张的寻找。这回还是叶清萍聪慧,她指着五线谱,说:“你们看,把这曲谱倒过来看,不就是数字吗?”孙剑秋倒过来一看,果然如此。谱线交错成“一,四,五”三个数字。他有些激动地说:“赶紧把《圣经》翻到第一百四十五页。”叶清萍把《圣经》翻到那一页,孙剑秋拿过来,把上面的文字读了出来:“无望之妄,有望无妄,望者无妄,无妄者望。尘土当归,当归尘土。得妄者无望,得望着有妄。因血而起,由血而止。” 孙剑秋感觉文字深奥难懂,就又读了一遍,读完之后,感觉有些意思,就又读了起来,就这样反反复复地读了很多遍,进入了忘我状态。叶清萍在一边听得入迷,也跟着重复起来。过了良久,孙剑秋忽然大叫一声:“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吓了叶清萍一大跳。他继续说道:“我明白了,清萍,我明白其中的意思了。” 叶清萍欣喜地说:“秋哥我早就说过,你肯定行的。”孙剑秋忽然又面露恐慌之色,叶清萍问怎么了。孙剑秋说:“麻姑不见了。”
叶清萍转身一看,麻姑果然不见踪影。更让人吃惊的事,西域巨蟒的头上不知被谁刺了两个洞,倒在血泊当中。叶清萍这下傻眼了,不知所措地问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孙剑秋叹了口气,说:“教主果然处事谋远,他从一开始就布下了麻姑这枚棋子,安插在我们身边。刚才麻姑出去报信的时候,被巨蟒发现了,她就下毒手把巨蟒给杀害了。哎……我可真是粗心大意,竟然没有料到这一点。你想想,你的换音术是从麻姑那里学的,而麻姑肯定是从教主那里学的。也就是说,那会儿你用我师傅的声音欺骗教主,他当时肯定听出来了,但他并没有当场揭穿,而是将计就计,好让麻姑继续留在我们身边。待我们发现了安灵曲的秘密,麻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教主最大的目标就是安灵曲,他苦寻多年未果,就想借助我们的力量来寻找,这也是他很多时候不杀我们的原因。现在安灵曲找到了,他也该动手杀我们了。” 叶清萍万分沮丧:“天哪!秋哥,你看我都做了什么?我实在是太糊涂了,我真的……真的是太糊涂了,我不该相信别人的!”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想必心里十分的痛苦。 孙剑秋安慰她说:“清萍,不要沮丧,好在她只是听了安灵曲,却没有听得使用的方法就急匆匆地走了。我们抓紧离开这里,用安灵曲灭掉他们,应该还来得及的。” 叶清萍见他霸气十足,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就放心了。她转过身,对杜升九说:“升久哥,我们该走了。你紧跟在后面,不要走丢了。” 杜升九木讷地答应了一声,抱起早已死去的三娘,就向外走去。叶清萍本想让他把三娘放下,但看他对三娘痴情的样子,实在不忍心,只好作罢。 牢门早已被麻姑逃跑时打开,三人走出牢门,来到广场上。广场上空寂无人,十分的清净。叶清萍感到一阵害怕,紧紧地抓着孙剑秋的手。 孙剑秋觅得进入这个广场时的铁大门。他记得下来的时候,麻姑把上面的铁环敲了八下,大门就开了。他也照此敲了八下,可是大门并没有打开。他运起蛮力,想直接把门掰开,可是怎么也打不开,累得浑身是汗,依旧没有办法。 叶清萍提醒道:“秋哥,有一个成语,你可曾记得?” “成语?”孙剑秋眉头紧锁,“啊!我记起来了。七上八下!下来的时候敲八下,上去的时候自然要敲七下了。” 他拎起铁环敲了七下,果然就开了,不禁赞叹叶清萍的聪慧过人。 三人顺着上去的阶梯,赶紧向外奔去。杜升九虽然抱着三娘,依然步履如飞,丝毫看不出费劲。 大约经过半个多小时的行程,三人终于走到了阶梯的出口。眼看就要出去了,孙剑秋忽然抓住叶清萍的胳膊,说:“等一下,清萍,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叶清萍生气地说:“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秋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唠叨?” 孙剑秋动情地说:“清萍我问你。你看到杜升九了吗?你说是他痛苦,还是死去的三娘痛苦?” 叶清萍忽然怔住了,“秋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怕我会像三娘一样,离你而去是吗?” 孙剑秋点了点头,说:“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我可以体会到杜升九的痛苦,自从三娘死后,他一句话都没说。你知道吗,他其实已经死了,他的心早已经随三娘而去了。他抱着她,没有什么阴阳的间隔,只有爱的永恒。你知道吗清萍,看到杜升九的样子,我好害怕,我害怕我也会像他一样,怀里搂着你……”他说到此处,已经泣不成声。 叶清萍依偎到他的怀里,轻声哭泣,说:“我明白,秋哥,我明白你的心意。说实话,我也很害怕,我害怕万一我走了,你会像升九哥那样,伤心的都成……都成那样了。” 孙剑秋和她紧紧相拥,说:“清萍你答应我,无论咱俩有谁不幸走了,另一个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明白吗?” 叶清萍点了点头。孙剑秋接着说:“丫头,你不要光点头,我要你发誓。” 叶清萍紧咬嘴唇,说:“秋哥,我发誓,我答应。这样好了吗?”孙剑秋用手指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这就对了。”他的言语间溢着微笑。 叶清萍看他面露微笑,十分欣慰,但又忽然想起以往每次遇到险境,孙剑秋总会把她置于事外,这次恐怕也会如昔,刚要挣脱,两个手腕忽然被东西绑了起来。 她惊诧地问道:“秋哥你做什么?你为何要绑我?” 孙剑秋平静地说:“丫头。我把你手脚绑住,放在这里,然后出去用安灵曲和教主决一死战。如果胜了,我就带你离开,去过幸福的生活。如果我失败了,我会把鬼谷派的传承让给他,作为让他放过你的筹码。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叶清萍泪流满面地说:“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秋哥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我?你为何老是为我着想?自己一个人去面对?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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