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萍心里也很纳闷,很明显,张千桥是针对林周而来的,可他为什么非要把林周往死里整呢?私人恩怨?不可能,两个人平时相处得非常愉快,没闹过什么矛盾。况且,张千桥平时人品很好,很有口碑,再加上年纪稍大,所以平常人们对他很尊敬。
叶清萍又想,自己若不是听从黑衣人的劝告,将事情和盘托出,是不是也会同林周一样也被诬为精神病患者?好像很有这个可能。可是张千桥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来看,人的行为是基于某种原因和动机的,否则的话就是无意识行为。想到这里,叶清萍不禁冒出一身冷汗,暗自庆幸自己没将所有的事全说出来。
此时王义正坐不住了,再不管,林周恐怕真的就成为“精神病患者”了。“张千桥,就凭安广林和王学博几句话,恐怕还不能充分的说明问题吧?”王义正威严的说。
张千桥毫不退缩,说:“局长,这个我明白,不过我可以证明的是,那天晚上林周根本就没有和易正龙呆在一起。”
林周苦笑一声,没有反驳,他知道,此时此刻,反驳是徒劳的,有人铁了心要对付你,那么,任何努力都只是在做无用功。
果然,张千桥又叫进一个证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易正龙的房东刘太太。看见进来的是刘太太,林周的心里又腾起一线希望。他知道,那天是刘太太亲自带自己去找易正龙的。而且她是个很善良的人,肯定会说实话的。
可是,刘太太的话却又一次让林周失望到了极点。“林周那天是去找易正龙了,可他一看易正龙不在,接着就走了。我让他再等一会儿,可他不听,还说我老太婆多管闲事。现在的年轻人啊,是该好好管管了。”
林周一听,肺都气炸了,不禁大声说:“刘太太,做人要有良心啊,那天明明是你带我去找易正龙的,而且夜里我还和他睡一间屋,这些你可是都知道的呀。做人不能没有良心的啊……”
张千桥打断了他的话:“把这个疯子拉到特别监狱里去!”他说的特别监狱是专门为特殊犯人设置的监狱,谁要是进了那个地方,估计就没什么出头之日了。
林周没有挣扎,任凭两个武警将他拖了出去。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绝望,而局长王义正始终一言不发。叶清萍觉得有些奇怪,很明显的,今天会议的主角是张千桥,而王义正连个配角都算不上,可王义正好像并没有觉得尴尬,依然稳坐不动,气势凌人。这让叶清萍百思不得其解。
看着林周被带走,张千桥很高兴开始做最后的总结:“这个案子,我想现在可以说是结束了!大家刚才都听了林周的一派胡言,现在也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整个无头尸体的案件,说得简单一点,其实就是陆家宅枯骨的一种天道轮回。冯有才和易正龙好赌好淫,所以被枯骨割去了头颅,用来拜祭。刚才叶清萍也说了,她在枯骨墓里发现了那两个头颅,这就是最后的验证。”
“叶清萍,我说得对吧?”张千桥直接转向叶清萍,这让她吓了一跳。只好小声说:“对,对,就是这样的。”
张千桥冷冷一笑,说:“既然如此,我宣布,陆家宅无头尸体一案就此结束。希望某些人都能借前车之鉴,别再重蹈悲剧的覆辙。”他的最后一句话明显是在暗示所有的人,不要再多管陆家宅的闲事,否则就会像林周一样成为精神病患者。
张千桥最后宣布散会。所有的人松了一口气,陆续离去。最后只剩王义正坐在那里,铁青着脸,闭着眼睛,一幅深沉思索的样子。叶清萍慢慢走过去,轻声地说:“局长,散会了,该走了。”可他并未答话,依然闭目不语。叶清萍又叫了几声,依然如此,只好独自离去。
叶清萍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不仅仅对林周,更对日渐年迈的局长王义正。其实最危险的,还是自己。或许这就是人最大的缺点:看到了全部,甚至一切,却忽略了本身,忽略了自己。
叶清萍从局里一出来,便写了张纸条,直奔梅岭桥,路程不是太远,所以她选择了步行,并没有搭车。
梅岭桥在梅岭路的西端,而且梅岭路紧靠着陆家宅。此时天已擦黑,天上开始乌云密布,好像要下雨了,路上行人一下子少了起来,冷冷清清,空空荡荡。叶清萍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可是经过陆家宅时,她还是不由自主的往里面望了几眼。陆家宅里一个人也看不到,从外面看,就像是一个废弃的城堡。叶清萍想起那晚的事,还是心有余悸,她不自觉得走快了许多,她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离梅岭桥还有一个小巷,过了那个小巷就到了。可那小巷十分僻静,听说里面还曾死过不少人,叶清萍有些犹豫,不过最终还是心一横,走了进去。
才走了几米,她就有些后悔了,前面不远处,站了三个人,他们微驼着背,披着一身的黑素衣,而且裹着头,穿的看上去像修道院的修女。可是无法看清他们的脸,他们站在路边,仿佛等候了多时。叶清萍这次吸取了上次夜闯古墓的教训,没有往前走一步,而是转身就跑。可一转身,却发现后面还有三个,看来是逃不掉了。由于是刚从警局出来,所以叶清萍身上还带着枪,她掏出手枪,厉声喝道:“不许动,把手举起来,要不然就开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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