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萍和林周听得目瞪口呆,心想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只有王义正不动声色地耐心听解。他略一皱眉,问道:“王老爹,那你能否告诉我,为何在这起无头尸案发生之后,一部分人显得若无其事,好象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而另一部分人却显得很害怕呢?”
王老爹微微一笑,稍显得意地说:“凡在我陆家宅土生土长之人,自幼聆悟佛理,信奉至仁,至义,至善之道,特别是先祖的遗训和宅里的规矩,全都详尽遵守。可是现在,我们陆家宅住了很多来上海打工的外地人,这些人中有一些人好赌好淫,懒恶成性,结果才落得一个如此的下场。今年是三十六年的轮回年,我们将在八月十五的晚上举行拜祭大典。那个叫易正龙的,也是名声在外了,整日游手好闲,好赌好淫,如今他又第一个看到了无头尸,看来他也活不长了。王局长,我看你们就不要管这档子事了,就让我们按照祖辈遗留的规矩来办理吧!”
王义正站起身,义正言辞地说:“人命关天,这件事我一定要管的。希望你们能够配合一下,多有打扰,我们先告辞了。”言毕,即带着自己的手下离开了。
叶清萍离开之前回头看了一眼,她发现张信忠当着王老爹的面竟然直接坐在了椅子上,心里不由纳闷,刚才张信忠还必恭必敬的,特别是对王老爹,简直就是言听计从。可是等到别人一走,他好象立刻变得不可一世起来,这的确让人觉得奇怪。
在回公安局的路上,王义正问手下的两员爱将对此事有何看法。叶清萍不以为然地说:“现在都啥年代了,二十一世纪啊!王老爹说的那一套实在是太好笑了,也难怪,老人家嘛,说起话来就是神秘兮兮的,就跟吓唬人一样,我才不上他得当呢!”
“那你呢,林周,你有什么看法?”王义正问道。
林周想了想,说:“我觉得,王老爹说的话,不能全信,也不能全不信。像这样的事情,欧洲许多国家也出现过,听说挺邪门的,有许多案件至尽都无法破解。说实话,局长,我还真有点害怕。”说完,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叶清萍一听,咯咯娇笑起来,说:“林周啊林周,亏你还是政法学院的高材生呢,瞧你那胆小的样子,真丢人,你算是把你们男人的脸面丢尽了!”
林周一时语塞,不知该说啥好。王义正说:“你们两个都说得很有道理。不过,任何邪门的案件最终都会被破解的。还有,王老爹在陆家宅威望极高,是长辈,我们应该对他尊重一些,要搞好和人民群众之间的关系,这是一个很基本的原则。”
王义正的话里含蓄地将叶清萍批评了一番。叶清萍狠狠地噔了林周一眼,吓得他赶紧低头了事。
回到公安局,王义正立刻在会议室召集干警,讨论如何破解无头尸案。副局长张千桥拉下窗帘,打开幻灯机,开始讲述案件的详细情况:
“死者冯有才,今年三十二岁,未婚,系外来打工人员,祖籍江西。据法医鉴定,死者应该是农历八月十一日晚凌晨一点左右遭人暗害。但是根据走访群众得知,其中好象另有别因。”
听到此处,叶清萍似乎有点意见,于是站起来说:“什么另有别因啊!这明明是一起普通的凶杀案嘛!我说副局长,你不会也相信那些关于枯骨还魂的邪门事情吧!”
张千桥从事刑侦工作多年,经验颇丰。况且他已经四十多岁了,在年龄上远大于叶清萍,虽然有些生气,还是心平气和地问道:“那你以为这是一起什么案件?”
叶清萍扬了扬眉,得意地说:“我上大学的时候,教科书上说了,能够引发人命的案件,无非是情杀,财杀和仇杀。只要我们从这三个方面着手,破解这起案件就指日可待了。”
张千桥笑了笑,说:“真不愧是科班出身啊,把教科书上的条例记得一清二楚。可是从现场侦察来看,死亡后的冯有才,身上还有个钱包,里面还有二百多元钱,可凶手并未将其拿走。这说明他不是因财而死。另外,我们通过他周围的朋友得知,他到现在还是个光棍,没听说他和哪个女性有过联系。这说明他并非死于情杀。还有,冯有才为人率直,乐于助人,有着不错的口碑,在朋友圈里比较混得开。这说明他并非死于仇杀。我说大学生,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经张千桥这么一分析,叶清萍一时语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张千桥接着说:“这的确是一件非比寻常的案件,凶手在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我们只在现场发现了这个。”说完,他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一根二十厘米左右的头发。
“而且,在这根头发上,好像还有一股淡淡的,类似于桂花香水的味道。”张千桥把塑料袋递给身边的同事,那同事闻了闻,然后递给了下一位,最后传到了王义正的手里。他拿起塑料袋,闻了闻,说:“这人一上年纪啊,鼻子就不好使了,你们都闻到这头发上有股桂花香水的味道吗?”
下面的人有的点头,有的摇头,王义正又问:“千桥啊,这路上人来人往的,你能保证这根头发与案件有关系吗?”
张千桥点了点头,说:“局长,这恐怕是唯一的线索了。我们如今只能从这根头发的香味入手,否则别无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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