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婆两手轻轻地抚摸着菊花,一副怜惜疼爱的样子,让人不明所以。她一会儿欣喜万分,一会儿又无限愁容,感慨唏嘘。过了一会儿,她又喃喃自语地念起诗来:“一叶不知秋,两厢情悠悠。谁家纤纤女,独望孤水舟。”念到这个地方,好像忘了下面的内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叶清萍听到她念的诗,觉得异常熟悉,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仔细一想,这不是连理山庄画上的那首诗吗?不过下面还有四句,尸婆并没有念出来。想到这里,叶清萍也无所顾忌,顺口把下面的四句念了出来:“为寻梦寐缘,坎尽千古愁。爱若还乡在,依肩尽温柔。”
尸婆听她这么一念,顿时愣住了,说:“这朵望乡菊,你是从哪里得到的?快点告诉我。”
叶清萍本想恶狠狠的再次怒骂她一顿,但是看她满眼的期待,满眼的温柔,心里很是不忍。 “这朵菊花是在一个山庄那里捡的,那里有好多好多,我觉得好看,就摘了一朵,放在了上衣的口袋里。”叶清萍故意说的模糊,怕惹出不必要的事端。
尸婆把头俯在菊花上,很难过得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九哥,我就知道,你的心里一直还有我,一直还有我。我真的没想到,你还为我种了那么多的望乡菊花,我好想你,好想你……”
叶清萍这下算是彻底懵了,什么“九哥”,“望乡菊花”之类的,让人一点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尸婆突然抬起头,严厉地说道:“快告诉我,这朵菊花,是不是从一个叫连理山庄的地方弄来的,快说!快点告诉我,连理山庄在什么地方!”
叶清萍心下一惊,没想到她会知道连理山庄这个名字。不过转念一想,既然她不知道连理山庄在什么地方,就说明她对其中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被抓到一个山庄里,然后逃出来了,具体什么位置我也不知道。”
尸婆脸上阴云不定,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忧伤。她说:“叶警官,我很感激你,真的很感激你。你让我知道了,我的九哥,一直都把我放心心里。而且,他还时刻不忘,我们之间的望乡菊花。”
叶清萍疑惑地摇了摇头,说:“你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尸婆得意地笑了笑,说:“你以后会明白的,而且会很吃惊的。甚至,你还会很羡慕我的。”
叶清萍一直被倒吊在半空中,感觉十分不舒服。“尸婆大姐,刚才既然你说要感激我,是不是想把我给放了?要是那样的话我也会十分的感激你的,呵呵。”
尸婆一边摇头一边笑着说:“我既然感激你,那就当然要对你好一些了。我想啊,让你流血致死的话,实在太残忍了。出于我对你的感激,我不让你这么痛苦的死去,我呢,就把你扔到苍狼牢里,让你尝尝,什么叫做撕心裂肺,什么叫做粉身碎骨,哈哈……”
叶清萍轻蔑地说:“就你们那些小把戏,哼,也就只有那些未满十周岁的小孩子才害怕呢。”
尸婆说:“死到临头了,嘴倒是挺硬呢。实话告诉你吧,苍狼牢里有只很特殊的汉北苍狼,凶暴无比,没有人在他手底下存活过,更没有人在里面活过晚上十二点。它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了,你俩就好好伺候伺候它吧。”
尸婆叫来四个蝠魔使者,解开了两人身上的绳索,然后押进了苍狼牢。牢里十分昏暗,只能大体上看到一些模糊的东西。两人靠在牢里的边上,倚着栅栏,相互依偎着。叶清萍觉得脚下尽是一些木棒之类的东西,低头仔细一看,差点吓得魂飞魄散,只见地上全都是一堆白骨,还有很多新鲜的血迹,想必刚刚有人在此遇难。
叶清萍抬起头,闪着明亮的眼眸,说:“秋哥,或许我们活不过今晚了,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好吗?”
孙剑秋的眼睛有些发酸,说:“好的,清萍,这里就是我们的家。”说完,扶着叶清萍慢慢的坐了下来。叶清萍依偎在他的怀里,温柔得像只小猫。孙剑秋莫名的感到一种无助的恐惧,他深切地感觉到,整个枯骨墓里,好像被高人布了阵法,自己的所学根本无法施展出来。自己曾试着运用奇门步法,却感到所有的步法卦位都相互反冲,根本无法应用。
一股血腥味逼了过来,叶清萍本能的向孙剑秋靠了靠。此时她已经没有任何的恐惧,只有甜蜜的幸福。
孙剑秋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次的确是在劫难逃了。苍狼此时站在了他们面前,它浑身上下都是棕黑色的壮毛,身高大约有一米半,身形十分的强壮魁梧。它的利齿很尖,有很长的一部分露在了外面,舌头也很长,伸在外面,唾液不停的滴下来,连成了一条线。
它慢慢的逼了过来,孙剑秋甚至已经看到它嘴里的牙齿。它的嘴里喷出一股很大很浓的腥味,直让人受不了。苍狼此时停了下来,目怔怔地望着他们,嘴巴一张一张的,好像要说话,却又说不出来。叶清萍知道自己时日已经不多,于是说道:“秋哥,你再为我吹首归乡曲好吗?我喜欢你吹箫的样子,我希望在临死前,再一次听你悠扬的箫音。”
孙剑秋缓缓地从衣袖里抽出笛子,放在嘴边,缓缓地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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