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幅山水画卷,里面山水树林,意境深远。
“真是一幅好画啊!”他说,同时眼光不时地盯着小芽看。
“这是我的家传之物,是祖上传下来的。”
“是你们从美国带回来的?”
“是的。我听父亲说过,祖先在流落海外的时候就一直把他带在身边,这么多年来,家族人牢记祖训,代代相传,不敢遗落。如今到了我们这一代,又把他带了回来……”
“上面画的是什么呢?”关庶又问。
“山山水水呗,一幅山水画而已。”小芽轻松地说道。
“哦——”关庶依然紧盯着国画。若有所思。
他看见了在画的一角有一处落款,上面题有两行草体的蝇头小字,好像是两句诗。
此时的他正在努力地眯着眼睛,仔细地辨认着。
但是上面的字实在是太模糊了。他一时无法看清。
在他的身边,站着忐忑不安的小芽,正警觉地偷望着关庶。
二十八
人民公园已经开始日夜布置警力,因为如果还是那个凶手,那么就有可能再次把行凶的第一现场放在这里。这似乎已经成了罪犯的一种嗜好了。那么只要凶手出现,就绝不可能让他再次在这个地方得逞。当然,还有那个西顺餐馆前的银杏树下面,也是关庶所要控制的地方。只是他发现,那个西顺餐馆已经歇业,老板也不知去向了。
关庶此时正坐在办公室椅子上,手里面翻阅的,正是那本从市科研所借出来的资料,里面有一篇西顺父亲的工作日志。
自从他那天从山区回来之后,走进办公室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从文件柜里拿出那本资料,仔细地阅读了周雨权的那篇文章。尤其令他关注的,是那几个被人用铅笔划上细线的段落。据科研所的秦所长介绍,那些铅笔划痕是被张尧祖借走之后划上去的。也就是说,对方同样地也在关注这些章节。
而就在昨天,当他看见了张尧祖客厅里那张国画之后,心中的疑团就愈发迷离了。
他忽然又想起了小西,那个行踪诡秘的妖女。
那天在山村里的相遇,使他大吃一惊。他无法想象她会在这样的地方出现在他的面前。她说自己只是来这里采风的,而且那家女主人也证实了她的说法,一般每过个一二个月。小西姑娘总会到他们那里去,而且每次去都一直借住在他们家里。
眼下,他首先要做的,是如何制止凶杀行为的出现。不让死亡再次笼罩在这个城市上空。另外,他已经请求有关方面,协助调查张尧祖在海内外的所有资料。现在看来,所有事件似乎都是从张尧祖在民间肆意收集明代文物而引起的……而且凶手似乎也一直在围绕着文物进行着他的杀戮。
他想了一下,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手机里传来了陈家珍的声音。
“我是关庶,你在哪儿啊?”
“现在吗?我正好有个活动,也好,你就一起过来参加吧。”
“不不,等你活动完了再说吧!”关庶可不想参加她的什么活动,自己的事还搞不过来呢,他哪里有这份闲心呀。
“你听我说,我让你来参加我的这个活动,是因为我感到这个活动会对你的破案工作有帮助,不会白白浪费你大侦探的宝贵时间,来还是不来你自己考虑吧!”
“那好。”关庶说完关机出门,开车直家珍说的奔信阳路而去。
在信阳路上,关庶接上家珍之后,按照她的指引,把车开到了一个他很陌生的地方。他打量了一番,相信自己从来也没有来过这里。而且他发现,这里今天马路两边的轿车、客车停了好多,像是今天有好多人都聚到了这里似的。
他们下了车,在家珍的指引下步行沿着一长排车辆的空隙中,来到了一个大门口。
“到了。”家珍说。
关庶抬头一看,只见在他的面前,耸立着一个很高大很有气派的牌楼。牌楼的正中上方镶嵌着四个镏金大字——
湖广会馆。
我到这里来干什么?关庶想着。后面的家珍在他的胳臂上捅了一下,关庶这才继续跟着她走了上去。
来到门口,关庶看见了一个令他目瞪口呆的场景,每个进入大厅的人,首先要在门口做一件事——
让笑吟吟的礼仪小姐用绳子把自己的双手反绑起来,然后才获准进入。
已经轮到他了,而他却固执地站着,眼光戒备地盯着那个上前来绑他的小姐。那美人看见关庶一副拼命的模样,显然是被吓着了。
“关先生,入乡随俗吧。”家珍在一边幽幽地说道。
关庶用质问的目光看着她,而家珍却回以期待的眼神。片刻,关庶投降了,乖乖地让礼仪小姐把自己的两只胳臂反绑起来。在迈进内场的一刹那,他有一种从容就义的感觉。
里面仿佛是一个展厅,展台、展柜里面陈设着各种文字、图片以及许许多多的稀奇古怪的实物,有工具、农具、日常用品、服装家什,甚至还有很大的石碑耸立期间。所有人都是被反绑着双手。但是好像这并不妨碍他们兴致勃勃地和别人谈笑交流。
“跟我说说话吧,我快憋死了。”关庶实在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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