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角?”关庶不解地问,那副国画他们已经见过了。而他说的牛角一事,关庶倒很感兴趣。
“是的,我们的祖先在分手时,一共有七个兄弟。于是他们把一根牛角分成了七截,每个兄弟保存好一截,作为今后重新团聚的凭证……”张尧祖说着,把一截牛角放在了桌子上面。
关庶仔细地端详着这个已经风干了的牛角,示意老人继续讲下去。
“我回国之后,花了很大的精力去寻找故乡,但是一直没有半点线索,我几乎就要绝望了。后来,我发现在海外以及国内的文物市场上,常有一些明代文物在流动交易,其中属于我们祖上皇家御用文物也不乏其间。我不愿意看着这些东西被四处流落。于是想把它们全部收集起来,并且一并捐献给国家收藏,这样仿佛能够缓解我的一点思乡之情。同时我在收集文物之时,也在暗中托人打听故乡的点点讯息。由于不善辨别,收集过程中还出现了许多的赝品,真是惭愧。”
老人停了一下,点了一根雪茄,猛吸了一口之后,继续说道:“后来,在寻找未果的情况之下,我也渐渐地有点认命了。也许故乡早就在历年的变革中化作乌有了。而之后的一件事却使我的心里再次燃起了希望。”
“是那个餐馆的店名吧?”关庶提醒他道。
“正是那个店名,西顺,还有他门前的那棵银杏树,这两者放在了一起,使我感到似乎心中那股激情再次燃烧起来了。”
“这么说,你家乡的村名你一直记在心里的?”关庶问。
“不是记在心里,而是记在这里的——”老人说着,拍了拍桌子上的宗谱。原来宗谱上面竟然记载有西顺村的名字。
“于是我开始调查这个餐馆的所有资料信息。终于,在成都市科研所里面,找到了一个叫周雨权的科学家的一篇工作日志,就在这篇工作日志中,我发现了家乡其实还完好地保存在四川境内的某一个地方。没有想到的是,周雨权的这份东西竟然是一份绝笔。它无头无尾,给了我一丝希望,接着又给了我当头一盆冷水……无论我怎么尽力,却怎么也无法再进一步调查下去了。”
“为了查找这份资料,你竟然可以搬动市政府的领导为你开路,也真有你的。”关庶说道。
“哎,那还不是他们看在我捐献了那么多文物的面子上嘛。”
“那后面还有什么故事吗?”关庶提醒他继续说下去。
“后来就发生了小飞失踪的事情来了。”
“张小飞到底都做过些什么?你们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哪里?”关庶问。
“关队长,我们家小飞是决不会去做那些杀人的事情的,他只是在帮我收集文物而已……”张尧祖提高声响,悲愤地说,“他没有这个必要啊。”
可事实上是,所有的线索都指定张小飞有重大嫌疑,这可不会是一种偶然,而且他有这个动机。
“对于小飞的失踪,你感觉最有可能的是什么原因?”关庶又问。
“还不是文物的事情。因为我收集文物的事,其实一直都是小飞在操作的。”老人说。
“我有一点不明白,既然你与政府的关系这么好,你为什么就不请政府来帮助你寻找你的故乡呢?要知道,动用了政府的力量,你的这点事情又算得了什么呢?”关庶问道。
听到关庶这么一说,老人似乎有点坐不住了。他面带愧色地对关庶说:“这个问题说来也真的惭愧。包括关队长你也几次问我关于这方面的情况。而我都没有正面回答你,让你多次空手而归。真的不好意思。但是我这么做却是有原因的。”
“说说你的原因吧。”
“我的祖上张献忠在生前聚有大量的财宝,而且有相当一部分财宝就藏在四川的某一个地方,而正是因为有了这份宝藏,才不允许我公开自己的身份,公开自己寻找故乡的信息。否则的话,在我的身边,就会聚满了各种各样心怀叵测的人。他们来的目的可不会是帮助我寻找故乡的。在江湖上有这么一种说法,说只要找到张献忠的后人,便一定能够找到宝藏的藏身地……”
关庶听到这里,望着对面的家珍,而家珍仿佛正陷入沉思之中,张献忠有一批宝藏藏在四川境内,这个事情他也有听说过的。
“那么,你作为张献忠的后代,是否了解那批宝藏的藏身地点呢?”关庶问他。
“宗谱上说,只要我们七截牛角重新团聚,并且把所有牛角拼凑成一根完整的牛角,那么宝藏的秘密就会显现出来的。当然了,这仅仅是宗谱上这么说而已。另外,我手中的这本宗谱,也只是我的祖先到了海外之后才凭记忆记录下来的。关于宝藏的详情,传说也只有当年留守在本地的那一系后代,以及他们的那本宗谱上有详细的记录。再说了,时至今日,再要让七截牛角再次团聚,谈何容易呀——”
“哦——”关庶和家珍同时轻轻地惊叹了一声。
“我听说就在四十年前,传言在我的老家就发生过两个张家后人因寻找宝藏而自相残杀,最后导致两败俱伤的结果。就在那次,听说牛角也出现过,但是在混乱中被毁于一旦。因此事实上,七只牛角已经不可能完整如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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