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牟文继续他的陈述。他说他准备证明,安迪睦从那次探测回来……去探测是安迪睦自愿加入的,是为了二万元奖金加入的。他可以证明安迪睦一到机场,立即打电话。电话是打给狄科尔住宅的。电话登记是叫人电话,通话对象是狄太太丽芍,而且特别注明不要和狄太太以外任何人讲话。狄太太不在就销号。
欧牟文继续说,他准备证明安迪睦是去了狄家。对被告非常惊讶的是……来开门的竟是狄科尔。狄科尔把被告请上二楼。不到几分钟,狄科尔就死了,而狄丽芍就成了富孀。从此之后,被告就不见了。他把自己藏得很好。行动都在暗处。不做任何违法的事,不使任何人知道他还没有死。在这一段隐秘逃亡生活中,他和狄太太私下不断有幽会。
最后警方渐渐查出了事实,布置了一个聪明的圈套,终于把两个有罪的人一起捉住。
狄丽芍,那位有钱的寡妇,在她丈夫尸骨未寒之前,就不断去和谋杀她丈夫的凶手见面。
而安迪睦,本案的被告,对雇用他的雇主,对给他钱,给他机会去探测的狄科尔,报答的恰是点三八手枪子弹一颗,而且是从脑后射入的。
全场肃静中,欧牟文坐下来。陪审团中一二位女陪审员用不屑的的眼光看着坐在被告席的安迪睦。
法官宜布中午休庭时间到了。
“他不是你对手,”我告诉桂律师:“他受不了直接打击。而且影响他的美观。下午玩粗一点。不要忘记驳他那些对庸主不忠的陈述。下午一开始开庭,你就用自己的权利,好好做个被告的提证前陈述。告诉陪审团狄科尔故意把安迪睦送去做自杀性的探测。他用二万元作饵,但是残忍到连二万元都不是预付。二万元是要回得来才付。二万元是要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才会付给。”
“但是被告律师,”桂说:“在准备提出证人证物之前,不应该先做陈述的。这会提醒对方很多事,对我们不利的。”
“不错,但是这件案子你可能什么证人,证物都提不出来。”我警告他:“目前,你不敢把被告放到证人席去。仔细想想,你也不敢把狄丽芍放到证人席上去。一且你放她上去,检察官就有权诘问她。所以你倒不如趁现在,先告诉他们你想证明什么。一件一件先说说不犯法。欧牟文说到雇员对雇主忠心的问题。你就说雇主如何欺骗雇用的人。告诉他们,狄科尔冷血地坐在办公室,为了部下有个好看的未婚妻,把部下遣出去送死,以使自己来追这个女人。”
“庭上会指责我的。”桂说。
“庭上也指责过欧牟文的陈述。”我告诉他:“你们两个就平分秋色。去吧!”
这一点,在下午开庭时,桂律师做得不错。欧牟文发脾气了。他站起来,挥着手,打断桂的话。
故事老老实实从桂律师口中说出。有的女陪审员用同情的目光在看安迪睦。有的看看狄丽芍,研究她石膏面具似的脸。
我写了张字条,告诉桂律师要提一下:看看这位女士,她心灵受伤的程度,早已使她知道用眼泪来减轻感情压力是没有用的。看看这位女士,她失去喜怒哀乐的权利已经好几年了。这些年来她只有伤心惨目,那能伤风败俗。
桂律师看到大家重视他的陈述,渐渐加多信心。别人也觉得这个律师不狡猾,脚踏实地在为被告努力。
当检方开始提证的时候,欧检察官在陈述时给大家的感觉已大部份不存在了。陪审员已发生兴趣,产生好奇了。他们不断看律师,证人,被告及狄丽芍。
法庭里,她应该是个最受注目的新闻人物。东部石油王国的有钱主人。隐居的神秘富孀。现在有人指控她和一个逃犯常有私会。
每个陪审员坐得好好的,准备看完“全本好戏”。
欧检察官把初步必须的证人一一请出来,询问的也是开庭必要前奏:死亡的原因,一位官员介绍现场平面图,一位摄影师介绍照片,一位验尸官证明他曾替死者解剖,死者死于点三八口径手枪子弹,子弹自后脑进入,差一点自前额透出。
尸体解剖时取出的子弹,呈庭作为检方证物。自子弹入口没有见到火药及灼伤,估计是死者背着向凶手时,凶手的枪距离几尺之外发射的。
欧牟文把这一切慢慢,顺利地进行。而后看看挂在庭里的大钟,突然戏剧化地说:“请闵海伦作证。”
海伦把自己好好地打扮了一下。除了稍稍发福一点点外,她是漂亮宝贝,她自己也知道。从她走上证人席的一刹那,任何人可以看得清楚事情有点反常。到底她的美丽有没有使检察官阁下拜倒石榴裙下,不得而知。但是检察官的潇洒早已把她变成了心服口服,随心所欲了。
她像一只有训练的狗,牵在狗链上,表演主人要她表演的任何动作。她用低的喉音讲她的故事,也是检察官要她讲的故事。
她作证她为狄先生工作好几年。最后决定辞职,因为工作太忙了一点,她也希望换换环境,事实上还是因为办公室里有令她不快的事实发生,她又不愿去打扰狄先生使他担忧。她有能力,找工作很容易,所以决定离开。狄先生对她离开十分关心。他曾设法想知道她要离开的原因。答应代她解决一切困难只要她肯留下。海伦不愿说出理由来,因为办公室里她处不好的女人,有一个生病的母亲须要扶养,而且也不能失去这个职位。那女人不是个好秘书,不容易找到其它工作,而海伦本身非常能干,出去找工作大家都会抢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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