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进来。”
我跟随她经过一个相当大的玄关,来到很大的客厅。天花板很高,窗子长长的,望出去是阴凉的园子。这时候天气还不太热,相信在炎热的时候,这里设计是非常合用的。“请坐,”她说:“我去叫我女儿。”
她离开房间,一分钟之内,她带着她褐色肤发、眼带倦态的女儿进入客厅。她女儿两肩没有精神地下垂,嘴角看起来就像她的肩头。对她言来,生活好像不太有兴趣似的,也许已经好久没有意见,没有脾气了。
“这是我女儿韦莉莉。”白太太说。
“我的名字是赖唐诺,”我告诉她:“我是一个侦探。我专诚来请你回答几个问题。”
“有关君来?”
“是的。”
“是私家侦探。”白太太赶快声明道。
“我看也不见得有什么差别。”莉莉说。
“他离开了,我女儿才从迷梦,错误中醒过来。”白太太解释说。
“有小孩子吗?”我问。
“两个。”莉莉说。
“多大了?”
“五岁、七岁。”
“莉莉一直身体不好。”白太太说:“我们统统要怪那家伙的态度,他毁灭了我女儿的健康。”
“你有工作吗?”我问白莉莉。
“做做停停。”她妈妈代她回答:“但是她没办法一个地方做久。她身体状况不行,而我也不太好。这里只有我和她两个人来照顾小孩。”
“他们父亲付不付生活费?”
“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白太太说:“我们有个困难。我们不作兴离婚。君来提过好多次,五年来他一直在争他所谓的自由。他说要是莉莉同意离婚,他可以做合理的财产分割。这家伙已经坏到骨子里去了,但是莉莉不同意离婚。”
我点点头。
“当然,假如我们正式办妥离婚手续,我们可以叫他付赡养费。万一他不付,我们还可以告他,请他吃官司。但是目前情况下,我们能威胁他,我们没钱养孩子了。压力大了,他就给点钱。从莉莉离开他到现在,一直是如此。她必须要勉强维持小孩不过分委屈,另一方面不断试着对韦君来加压力,他每次总要到山穷水尽才会弄点钱出来。要有人说精神战的话,韦君来这畜牲绝对是专家。”
“你知道他做什么工作吗?”
“我一点概念也没有。可能什么工作也没有。他是我一生中见到最懒的男人。”
“为了孩子,你们两位要找他的时候,用什么方法找?”
“有一个地址,早晚他一定会收到信。那就是他弟弟的地址,韦嘉栋医生。”
“看病的?”我问。
“牙科医生。”她说:“他在洛杉矶有个诊所。”
我没说话。
她说下去:“君来常和韦医生有联络,但是只有家里人知道他们是亲兄弟。嘉栋对君来的行为由衷嫌弃,引以为耻。嘉栋各方面看来都是个君子。假如没有嘉栋,君来根本不会管小孩的死活。我们请嘉栋转交的信,嘉栋早晚会知道君来哪里去了,转到他手上。”
莉莉说:“从你找到这里,我看他又有麻烦了,严重吗?”
我给她一个保证的笑容。“我只是来查一查。”我说:“请问你认不认识一位叫亦凤的女人。红头发,廿三岁或廿六岁,好身材,一百一十磅左右?”
“我以前也有好身材。”莉莉渴望地说:“君来专找好的身材。我真不知道他怎么找得到的。他真要给人好感时,他会做到的。但是最能吸引女人的,还是他的与众不同。”
“我们不认识什么亦凤。”白太太说。“等一下,”莉莉说:“你记得在波班克,住我们对街的马亦凤吗?我一直对这女人怀疑。君来时常开车送她回家。他经常说开车回来碰见她自巴士下来,顺路送她回家。”
“是的,”白太太不能肯定地说:“马亦凤很像他说的样子。而且我来看你的时候,也看到他对她很殷懃。我认为……”
“韦先生没有再结婚?”我问。
莉莉强调地摇头说:“我不肯离婚。”
“他不能再结婚。”白太太说。
“对那姓马的女人,你们知道些什么?”我问。
“据我看,她是一个性急的娼妇,从来不放过眼前任何一个男人。”莉莉有感地说:“当她一看中君来,君来当然一拍即合,一分钟也没有浪费。”
“你知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她摇摇头。
“不过她住在波班克?”
“是的。”
“你住那里时的地址,能告诉我吗?”我问。
“地址我要看了才行。”她说:“我应该还记得的。正在我们决定要分开之前,我们在那里住了四个月……这是君来的另外一个特性。他没常性,不断搬来搬去,工作也是换来换去。”
“我还有一封你给我的信,上面有地址。”白太太说:“我去替赖先生拿来。”她快步走出去,没多久就带了个信封回来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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